皇帝问起,李贤感觉自己现在像是待宰的羔羊,能说一个“没”字吗?
怕是会被定为欺君之罪。
好在他拿来了!
看他多机智!
“官家在这!”
李贤扬了扬手里的书本,那是他昨天专程书写的几页,就是为了应对当下的状况。
上一次的《化学与工艺》可以搪塞过去,这次的《工程制图》当然不能这么办!
皇帝的耐心是有限度,就算是编,也要编出几页来。
内侍铁冶接过,小心的放到了赵恒的御案之上。
赵恒的脸上依旧满是阴郁,似乎从李贤进来,便没有改变过。在看到李贤的抄写本后,仿佛有些加重。
“《工程制图》难道说又被你的家仆烧掉了?”赵恒瞪着眼睛问道。
好小子,是专门气他这个大宋官家是不?
注意到赵大官家的语气有些不对,李贤哭丧着脸,马上出言道“您误会了!
我家的家仆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这《工程制图》却没有正式的册目。”
赵恒没有说话,看出他正在等李贤后面的解释。
“《工程制图》,也只是李贤自己想出来的名字,这名字,您看看是不是很贴切。
至于那上面的一些字符和公式,是多年前,我尚在华州上县学时,遇到了个远游的年迈匠工,可能是觉得我聪慧吧!
也可能是当初我看他落魄,给了他点路费,他就教授了我不少关于算术的知识。
里面不但有几何计算公式,还设计了不少建筑工程,这让我才认识到原来算术和建筑是相通的。
一来二去,我便对建筑产生了兴趣。
那些年,私下里还设计了不少的东西。将知识理论与实际结合后,才发现那匠工没有骗我!”
李贤的嗓子有些干哑,站在崇政殿中央,吞咽了口水,这才继续道“前段时间,我和国子监的同窗一同去新郑乡救援,又帮着在考城县安置灾民,算是真正见识了洪水的凶猛。
那时候,我就一直想着,能不能给您,还有开封的百姓做些什么。
等到我回往东京城,路过汴河,看到那崩溃的河堤,看到东京城外无数失去家园的普通人,看到了兄长及开封府所有官吏的忙碌,看到了那冲毁的田地和建筑……
李贤明白了!
原来我手中的笔,是不是也可以成为保护众人的武器!
我要画一张能阻拦洪流的堤坝,我要画一座能供人通行的桥梁,我要画一处不宜崩塌的房屋……
内中的每一笔每一划,对应到具体的建筑物上面,都可以用算术去解释,都有科学的公式去实现。
官家明鉴,可能是受那匠工的影响,再加有李贤这些年来自己的探索。
建筑,或是堤坝等防水设计时,除了经验,其实用更合理的方式去进行。
李贤打算将之称之为科学营造。”
李贤的目光坦然“科学营造之下,任何人只要经过系统化的学习,在规范的约束下,他就可以成为匠工。
通过科学的规范,一切建造也将有固定的标准。不用担心因监察人的因素,导致系统性的偏差。
东京城内的建筑如此,为洪水冲垮的河堤如此,大宋所有的待建住所都如此……”
他的声音速度非常适中,所说的一切,比如那些年设计的建筑,恰好全都有佐证,到不担心赵大官人去查!
上首认真倾听的赵恒,不得不承认李贤的话语很是让人感染,这算是给了他一个解释。
尽管这个解释,在赵恒看来有很多的漏洞,但他相信李贤对他这个君父,对大宋百姓是真心实意。
这就足够了!
可即便这样,赵恒依然难掩失望,他道“朕要的是结果,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