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在此时天边已经有了些晨光。他麻利地把显微镜剩下的组件都装进了箱子紧紧扣好。
至于那些蒸馏用的装置和燃烧用的锅炉就没必要这么仔细对待了,他囫囵地把它们拆得七零八落,堆成了一堆,打算一会儿就直接这样堆在货运的马车上。
把一切都收拾停当,整个房间里除了一张木床、两张桌子和几把圆凳,就再无他物了。瑞恩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收拾房间的速度超出了他的预期。导致他在预定的马车到达之前,还有一点时间。他转回大厅,看看有没有机会在最后和亨利做个告别。可那个男人还在并不舒适的木桌面上酣睡。
阳光从大厅的马赛克玻璃上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了细碎的光斑。劳伦正趁着早上没人的时候打扫着大厅。
她见到瑞恩,细声细气地问“听父亲说你要走了是吗?”
“你从哪……”他说到一半,又改口道,“是的。”他扭头看向亨利,不知道是不是他中途醒来和女儿说了这件事。
“好吧,我们会想你的。”她低着头说。声音听上去有些惋惜。
“不用担心,我会在马尼恩,并不算远。”瑞恩并没有解释他和亨利之间发生的事,或是他非得搬走不可的原因,只是找了个安慰她的说法。
“可我还没离开过镇子,最远也只是去到磨坊和雅各布大叔结账。”劳伦瘪着嘴说。
“你不会总是困在这个小镇里的。不单是马尼恩,巴尔德、布兰伯、上下斯卡曼德,都会有机会去的。”
“真的吗?”女孩抬起头看着他。
“当然。”瑞恩笃定地说。
马车的铃铛在大门外响了起来,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也顺势吵醒了饱睡的亨利。
亨利揉着惺忪的双眼,瞄向了窗外的阳光,然后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走近瑞恩,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还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他紧接着就头也不回地从吧台边上的小门离开了大厅,投入到了他自己这一天已经被延迟了的工作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