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递上两颗甜口的蜜枣。
萧念咬一口蜜枣,“他给的?”
北淼冷面反问:“他是谁?”好一副装傻充愣的模样。
“没谁。”萧念又咬一口蜜枣,不拆穿这无伤大雅的谎。
古水湾弯弯绕绕实则也就这几里地,小筑胡同后头几步路连着翰庭园,只是不曾想得到一个楚奉生早离开古水的消息。
萧念站在门外,北淼在她身后两步,问道:“还见吗?”
“准备车吧。”自然是不见了,主不见客,哪还有叨扰的道理?
两人走后,仍旧是桂林中的石桌上,楚奉生在棋盘落下一子,笑说:“知进退的小姑娘,不难怪林家二老欢喜。”
听闻这话,楚辞眸间有些冷,落子断了楚奉生后路。
楚奉生不在意地笑笑,“小伙子火气太盛可不好。”
“不过是占了先机,后来居上胜者为王比比皆是。”楚辞最后落下一子,棋盘上白子将黑子围堵得水泄不通。
“万事过犹不及反。”楚奉生悠悠抬起茶杯,看着少年信步远去。
离开古水前,萧念在镇上花店买了束康乃馨,车子打拐去了陵园。
阔别两年之久,在这朗朗日光下,一袭素裙,
再一次独自踏上陵园的长阶石梯。
“上次晚辈唐突到访,没来得及自我介绍。”萧念俯身把花束放下,规矩站在墓碑前,对着两个名字低语。
“我叫萧念,萧萧暮雨子规啼是我的姓氏,不知道叔叔阿姨生前是否替哥哥取过名字,他叫萧恒,如月之恒,如日之升是他的名字。”
“很抱歉,我的家庭环境不似寻常人家融洽温暖,没能让哥哥感受到父爱和母爱,同时我也很庆幸在懵懂无知的少儿期遇见哥哥,是哥哥给了我一个家,让我拥有温暖如春的童年。”
萧念笑了笑,垂眸接着说:“他是个特别好的男孩,喜欢温柔的栀子花,喜欢一尘不染的白色,房间里永远干净整洁,成绩永远最优,下棋很厉害,书法也很棒……同时,萧恒…他也是这世上最无可挑剔的哥哥。”
最无可挑剔的萧恒只能是哥哥,慢慢、慢慢地萧念也开始觉得龙翔是无可替代的不二之选,感情里不容杂质,她想她做到了体面的退出,至少萧恒生前,她是他最疼最最宠的宝贝疙瘩、是他独一无二的小公主。
萧念最后对着墓碑弯腰鞠躬,她想,这样就够了。
独自走下长阶石梯的时候,萧念握着一条项链,她攥紧掌中盈绿通透的玉坠,好像如此能覆盖当年在雨里一无所有的狼狈和难过。
古水镇今日天晴,长空万里无云,四野清风徐来。
萧念不知道在她走后,墓碑前又迎来一人,那人留下捧栀子花和本经书,不曾有只言片语,来去无影踪。
萧念也不会知道,略微稀疏的灌木丛另一侧,有少年踩着石阶紧跟她步伐,亦步亦趋,一步一想。
那句留白就当错过很多年的缅怀,现时现地不妨碍他与她创造更多记忆。
他的十八岁和她的十七岁。
同一片景洲的天空下,柴翊拖着行李箱站在路边,对面是景洲一中。
手中还有一份转学手续。
课间铃声响起的时候,柴翊才怔然地回过神来,他抬头看着陌生的街景,听见学校里哄闹熙攘的人流,热闹非凡,这样的场景他也曾是其中一份子。
柴静没和他商量过,未经允许擅自做主替他办理转学手续,最后才言简意赅通知了他本人。
雨城最近不稳定,他知道的。
萧念回国,她把龙寻耍了一通,接踵而至的野猫、车祸、更甚者深夜医院中抓拍到的戒指、直升机新闻,接着就是北边龙家被审查,一件连着一件,来得突然又汹涌。
可那又怎样?龙翔尚在,他的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