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好,神主的庇佑和期待也不是寻常轻易得的。”
“扣扣——”
木板门从外被轻敲两下,旋即传来阿巳的声响,“回主子,下头人来传,龙爷和尤二爷打起来了。”
连靳和林丞夏四目相觑。
木板门“吱呀”从外头关合,床榻旁的案几上镂空炉鼎暗香浮动,床榻上的男儿眉目舒朗,白肤红唇,一时之间倒也不像个沉睡的病人。
香烟自绕梁而上,缓缓氤氲满堂。
左不过百步路的夕照房内,墙上的文墨山水画,自那画轴卷边处的死水湖竟晕染起些微彩色,供奉的两株香火燃烬化作灰扑扑的烟灰掉进金鼎,悄无声息的。
连靳和阿巳一前一后刚走出暗处,就听见那头尤浩字字珠玑,很是掷地有声,“萧念纵然有千错万错,也不该落到如今的下场!”
左右两只胳膊被安保压制,眉骨硬朗的少年无惧无畏直迎龙翔目光,嘴角落了好大一处青紫。
相较于他的狼狈,龙翔闲适得像个局外人,只见他背靠着木雕椅,两腿交叠半倚着扶手,端起刚上的热茶,慢条斯理撇去嫩绿的浮茶吮一口。
“咔哒”
茶盏被随手置于茶几上,瓷器磕碰间弄出不大不小的声响,锃亮的红漆桌面溅出一圈茶渍。
茶盏的主人眸光幽暗,底下人双手递上擦拭好的腕表,他重新戴上,紧着扣上衬衫袖扣。
一坐一站,四目相对间似有火光电流激起。
“你小子好大的阵势!打人打到你龙爷头上去了?”
连靳适时出场,他抬手叫安保松开,阿巳眼神示意他们退下,如今这场上便只剩两个伺候的侍者外人。
“有力气不去医院那边使,在这犯浑?亏是夜深,扰了我的客人可不好算账。”
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警告,连靳坐到茶几另一侧,很快有人送上盏浓茶,他瞥一眼龙翔,面上带些笑,“说吧,这龙三哥怎么着你了?”
至少这明面儿上,尤浩还是挂在连家五房的托孤,连靳这当家人问得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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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泛白时,忙过一夜的市医院急诊终于得以一段清净时间,两间贵宾病房各自由便警看护,除此以外,另有各家的保镖远远守卫。
“你醒了?能听到我说话吗?”
护士的声音从304病房传出来,住的是龙博天。迈巴赫车头损坏严重,江北大桥的栅栏损毁同样,据当时救援人员描述说车子卡在大桥边缘岌岌可危的模样叫人望而生畏!但龙博天命里有福,车子急转接连撞向警车和栅栏之际,后座安全气囊替他挡掉大部分灾患,因而只是脑部轻微受伤,做完微创手术就转送回普通病房。
305病房前一排椅子座无虚席,闻言两个少年神色入常,只是不时抬头看向紧闭的病房门。
“小朋友怎么还不醒?”
席勒话里带着半懵气音,话音拿捏得轻而又轻,倒像在喃喃自语,实则因为一晚上没能好好睡觉造成的。
许恩在动动脖颈,伸直腿身子整个往后靠说“会醒的。”
手却不自觉抚向心口,这里跳得很快,他无声沉叹。
“她一定会醒的。”许恩在再次重申。
萧念是夜里三点从手术室推出来的,警车两侧皆遭受重力撞击,也就相当于后座椅的萧念是受了两头夹,严重的地方是因为碰撞导致脑出血,做了开颅手术。
天边光亮愈发明朗,楚喻索性没回去休息,一大早过来查房,昨夜里紧急的开颅手术患者,是个小姑娘。
“医生,我家小朋友怎么还不醒?”席勒首当其冲站起来,终于还是担心显露。
“楚喻姐。”
许恩在对楚喻并不算熟悉,当初是楚辞认识是因为温家姑姑的关系,毕竟年纪相,多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