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滑头,莫以此借口溜走就不见人了。
若哀家过会儿等不到人,就会亲自去后院,到时惊扰到皇帝,哀家可不会为你说话。”
“是是是,奴才怎敢欺骗太后,奴才这就去后院!”
小路子垮着一张脸出去,当皇帝的御前太监虽然看似风光,但实在是随时担心脑袋搬家。唉,他太难了!还好瑶贵妃醒了。
只是瑶贵妃醒时,他还在翠羽宫遵圣命办事,所以没见到。但瑶贵妃总归是瑶贵妃,一定会帮他说情的。
小路子硬着头皮蹭到寝宫窗下,大着胆子禀报“皇上,太后听说瑶贵妃苏醒,过来了,奴才拦不住……”
他不敢多言,沉默了一会儿没听到寝宫有动静,心中寻思片刻,又要说话时,听到寝宫里传出帝祈胤的声音“朕知道了!”
小路子又等了一会儿,见皇上没再说别的,才回到前院正殿“请太后稍候,皇上洗漱后就过来。”
“哀家等着!”
寝宫内,帝祈胤恋恋不舍地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萧仙仙,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她有力跳动的心脏,令他无比心安。
薄唇在她额头轻轻印了印,这才松开她,小心翼翼地从她脑袋下抽出快麻了的胳膊,紧张地盯着她的睡颜,生怕吵醒她。
整理好仪表后,帝祈胤来到正殿,一身冷傲威严,但太后还是从他散发的气势中感受到了一丝遮掩不住的愉悦气息。
“母后这么急着找朕,是有要事?”
太后没好气道“自然是有要事!
今日新年,皇帝没去给哀家请安,哀家关心皇帝,只好亲自过来了。”
帝祈胤淡淡道“谢母后关心,年前朝政繁杂,朕过于忙碌疲乏,现在放松下来,难免睡久了些。”
“哼!”太后冷下脸,“不必找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和借口,哀家还不知道你?
两个月来,哀家劝过你多少次好好休息,你有一次听到耳里?
是因为瑶贵妃吧,她人呢,不是醒了吗,为何没给哀家请安?”
被揭穿的帝祈胤丝毫未有尴尬,只是想到瑶贵妃,那眉宇间多了抹极淡的温柔“她刚刚苏醒,身体正虚弱,又一向觉多,让她多睡会儿。
待她睡醒了,朕自会带她去慈宁宫给母后请安。”
太后冷笑“呵,让她多睡会儿?她睡了两个多月,已经够多了,还能睡着?
算了,哀家不是来找麻烦的。”
太后正色道“哀家过来,是想看看她的真实情况。
皇帝,且不谈她两个月来脉象微弱,便是脉象呼吸都正常的健康人,也不可能在榻上沉睡两个月后,醒过来就能走会言。
皇帝难道就不觉奇怪?”
帝祈胤淡淡道“母后是在怀疑什么?”
“哀家不是要怀疑什么,是哀家不得不疑!但哀家素来也不信什么鬼妖之说,只是觉得分外奇怪,所以哀家特意请御医过来看看。”
正说着,春生过来禀报“皇上,王御医过来了!”
太后急忙吩咐“宣他进来。”
春生看向帝祈胤,见他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这才退出去宣人。
王御医这心里的苦就别提了,昨夜别人过年他在御医院值守,别人守着妻子儿女、他却去给毁容毁得彻底的姜翠珍上药。
光是给被贬为宫女的姜翠珍上药,就费去他大半个时辰,回到御医院时背都汗湿了。只因姜翠珍实在烧烫伤过于严重,往脸上碰一下,她就撕心裂肺地痛吼,五六个太监摁着她都费力。
虽然姜翠珍的身份已是宫女,但她爹毕竟还是朝中侍郎。即便不看在姜侍郎的面子上,他也不敢抹药下重了手。因为那脸已毁得彻底,稍稍重点,就能戳到她的骨头。
好不容易上完药回御医院沐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