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处的久了,乔晖的主导地位慢慢退居二线了,他说什么,她都不听。他又舍不得真发火,况且,真也没有火气可以发,只好由着她了。
乔晖大包小包的送孔意去学校,临到路口,乔晖想停下,转过头,看她走在后边甩着两个空手,说“太沉了,你提到校门口再给我”。乔晖知道,她这是舍不得分开,想再走几分钟。便没多说什么,继续往前走着。
校门口人挤人,返校回来的学生也都是大包小包的,怕见到熟人,乔晖慌忙把包放地上,站一边等她走过来。她倒是走过来了,拎起来,东西多,挺沉的,明显看她一边肩膀垮下去了。
孔意用力拎着包,将包放在脚背上,抬头对一米开外的乔晖说“你别走,等我一会儿”,也不管他听没听见,转身,用劲快步走着。到了宿舍,开了柜子,将包向里面一塞,转身拔腿就跑。
校园里到处都是人,孔意想跑也跑不太快,只好钻着人缝,努力的提速。边跑心里边想“他刚才听没听见,别走了”。出了校门,果然没有看到他。孔意不死心,往来时路上跑了跑,果然,看他站在那棵树下,夹着烟,看着这里笑。
“你又跑出来干什么?不是告诉你别这样了吗?”乔晖想批评,出口却是温柔的腔调,一点儿也没有威严,自己反倒先笑了。
孔意早就不怕他了,女孩子的心思有时候太细腻。经过了这个周末,跟他那般亲昵了,孔意觉得自己是他的一部分,他什么样子的表情,自己看来,都是在说“我喜欢你”。
“上课还早,我想去送你”,孔意说罢,伸手去拿乔晖的包。被他一个侧身躲过了。
手停在半空,被他握住,也不管旁边还是人来人往,有没有昔日的同事和学生了,两个人手拉着手,自顾自的向前走。车站很远,走了一个路口,怕孔意再肚子疼,乔晖招手打车,不由分手的把她塞进后座,自己也坐进去,重新拉过她的手摩挲着。
路上,乔晖就想了,火车站太偏远,孔意回学校不安全。便直接告诉司机,去汽车站。汽车站就在家的旁边,出租车路过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小区看过去,心里都不是滋味。
车是流水发车的,半小时一趟。两个人也不说话,找个角落坐下来,孔意顺势就想靠过来,钻进怀里,乔晖没让。抓紧她的手,让她坐正。两人膝促膝,额抵额,低声说着话。
“手上怎么一道一道的?削铅笔弄的?”乔晖没话找话,摩挲着她手指上的伤口。
“嗯”,孔意也不抽手,由着他摩挲,他手指上全是茧子,新茧叠老茧,摩挲中擦到伤口刚长合的薄肉一丝丝疼。“你又黑了”,看着他黝黑的手,孔意挪了挪额头,去看他领口,那里有明显的分界线。
乔晖不在意,笑笑,“男人嘛,黑点儿怕什么”,怕孔意担心,忙又加了句,“以前训练,我们大队长还说,白的一律按偷懒算”,说罢,嘿嘿嘿嘿的笑起来。
“开车累不累?”孔意顿了顿,还是问出来这句话。这话她不常问,知道,问了,他也不会真的回答累。
“累的,小意”,乔晖用额头去碰了碰她,低沉的说。
“唉”,孔意叹口气。他真这样回答了,自己反倒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了。唯有叹气。
听她叹气,乔晖有些难过。手上用劲攥了攥,说“再等等,小意,过几年就不累了。”
又一班车检票了,两人该分开了。乔晖站起来,没松开一直攥着的手,却顺势一拉,将她拉进怀里,狠狠的、狠狠的抱了抱。
跟着人群检了票,去了停车场,乔晖一直磨磨蹭蹭的在队伍最后一个,再也拖延不了了,一脚踏上踏板,回身去向她挥了挥手。
乔晖的挥手很生硬,不是那种伸出手掌左右摇摆,反倒是那种弹古筝一样的向外甩着,不用看他的口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