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喻宗儒的官位已经是安州最顶尖那一批了,就算斗争失败,下马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成。
除非是犯了谋反等滔天大罪,天子亲书除外。
其他的多少都有点回旋余地,亦或是风吹草动。
且章改之也不应该太防备喻宗儒派来的人,反而应该通力合作。
这么一想,他的思维一下子有些停滞住了。
章改之于是将信笺的事与三叔大致说了一遍。
听罢,三叔也是惊愕出声“什么?”
他这才明白章改之为个事这般反应,太棘手且不说,主要不可预测性太多。
一个让你回来,一个让你跑。
截然不同的意思说明一定有一个人出了问题。
“你确定是老爷子的笔迹?”三叔不放心的问。
章改之再三点头“当然,我从小在他老人家身边长大,亲自教的我认字,写字,怎么可能会认错。”
“这倒是。”三叔答了一声,脸色却一下子僵的难看至极。
老爷子那边没问题,那就是喻宗儒那边出了问题了。
而喻宗儒的地位,决定着一切和他有关的事,都一定是大事。
“会不会是喻宗儒的那封信被动了手脚?”
他不甘心的问。
“不好说,也许吧。”章改之语气有着一抹不确定。
三叔又问“你怎么想?”
章改之抿了抿嘴,平静的道
“无非四种情况,一真一假,一假一真,真真,假假。”
“我是问你打算离开还是回去?”三叔却有些急躁,他一直就是个急性子,年纪大了敛了一些,却也不等回答就说起自己的看法。
“要我说,你还是听老爷子的抓紧快离开。”
“这边我帮你看顾着,回头我就派人去打听情况,等稳了再决定下一步。”
章改之沉默无声,头却是垂下,被夜色覆盖犹如上了一层黑纱。
“你难道担心是调虎离山?”
“可这也不影响,还是谨慎为好。”
“当下的情况,你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
“不能这么说。”章改之摇了摇头“三叔,。”
“当下的情况。”
“不论哪一封信是假的,我都不能走了,也走不了。”
“渔阳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明面上是针对四大家。”
“你也知道,我也一定被盯上了,而以渔阳凶徒手笔,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
“这时候我就算走了,看似躲掉了一些危险,说不好也是踏入另一些危险中,没什么区别。”
“可是如果……”
三叔还要说,章改之却语气愈加坚定“不用说了,三叔。
“我不是坐以待毙。”
“只是我们不能听风就是雨,稍有不对,就自乱阵脚。”
“另外,喻宗儒大人我清楚,不是个轻易改变主意的人。”
“可一旦改变主意,要对我不利,那就一定是发生了让他也不得不退步的大事。”
“这封信即然已经来了,说明变故几日前就有了。”
“我现在跑,肯定也来不及了。”
“我来的意思,只是想让三叔你,寻个暂时隐蔽下来。”
“你和我不一样,没我那么吸引注意力。”
“届时,若事有不对,可速走。”
三叔却脸上的逐渐涌起怒火“我不走。”
“你小子把老子当什么人了。”
“老爷子让我们来帮你。”
“你见过哪个叔叔先侄子跑了。”
“我们章家人不干这种事。”
“少说这些废话。”
“现在怎么着,还不好说呢。”
三叔和章改之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