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其实也有故意逼其给个准话的意思。
现在得了这么个话,他们当然好办了。
证词画押什么的不愿意那就按着来,终究是手段软弱了些,还是得来点硬的。
反正只要最终把陆离拿下了,他们不信这些人事后还敢唧唧歪歪。
……
公事房内。
梨花木桌上,摆着一副围棋,二人相对而坐。
左边是一个面相五十余岁,上唇留须的中年人,正是此次监察人员领头的州衙金章总捕‘章改之’,他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
不时落下一子,瞅一眼对面一脸冷漠的方必平。
“方大人还没有考虑好吗?”章改之一手按了按桌边的一叠书册。
“这些都是相关人等供词,当然只是一部分,但也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了。”
“我可以保证,这一次他翻不了身,你也不用担心事后会遭到什么报复。”
“只要你按我说愿意出来作‘锦上添花’之举,我不但可以不计较你私自知会驿站那边给陆离通风报信一事。”
“我还愿意向州衙喻宗儒大人亲自保举,你为渔阳悬镜司下一任主事总捕。”
“一个有可能会被打上同党之罪。”
“一个再进一步,以你的年纪,未来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
“怎么选择,真的有这么难吗?”
章改之审视着方必平,所谓的锦上添花之举,当然只是说说而已。
陆离毕竟是郡级悬镜司主事总捕,如果能有方必平这种级别的官员出面揭发作证,当然是更好,也更有利于速战速决。
方必平恍若未闻,他何尝看不明白,这一次从州衙那封命令开始就是一场针对陆离的局。
一边调虎离山,一边迅速派人来坐实陆离所谓罪证。
这时,外面进来两个人,一个附在章改之的耳边嘀咕了一下,他的面上喜色点点浮现。
“也罢,既然方大人不愿意配合,等待你的会是什么,你就自己担待了。”
章改之说着站了起来,走向另一个站在门口的人。
此人是渔阳四大家之间和他之间通报消息的人,他一来渔阳,这人就找上门来过,他有印象,皱着眉边吩咐道“出来说。”
到了门外走远,章改之看了看附近无人,道“不是说了,这两天尽量就别过来了。”
“陶家出事了。”那人解释道。
“怎么回事?”
“陶家有几个小辈死了,今早的事,尸体被垒在陶家后院。”
“老爷他们怀疑是南边那些人做的。”
“因为在他们尸体边发现了这个。”
说这,此人将一封染着血的信递给了章改之,后者阴着脸接过一看。
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庚子年腊月初十。”
“回敬。”
“庚子年腊月初十不就是今天?”
章改之面色起初有些疑惑,细思量一二不禁勃然变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