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安。是不是我刚才的话得罪这位大人了?于是我有些歉意地朝他说,
“这位大人。在下失言了。”
年贵妃没有介绍我,我也不想自报家门、惹是生非,但是致歉还是可以的。
这位郎大人倒也通达。他态度自然地向年贵妃回复到,
“刚才臣一脚踏入门内,贵妃与您的爱侍已经呈现了一副绝好的画面给臣看。臣刚才试着让您二位重新摆了一下,终不如刚才自然。那个画面已经深深印入了臣的脑海,那种对新生的渴望和爱,接近于神。”
他以右手做了一个十字架手势,最终抱掌于胸前。
年贵妃起身谢了谢他,我也给他重新又行了一礼。然后这位郎大人便告辞了。
年贵妃拉着我的手,笑着说,“本宫的爱侍,可要记得来本宫这里给小阿哥读书啊。”
我连忙向她行礼道,“阿诺一定常来,给贵妃娘娘和小阿哥请安。”
她笑笑说,“本宫知道你忙。快去吧,别误了事。”
她让彩虹送我出去。
回去的路上,我又开始想念汤婆婆了。这个一阵一阵的,真是要人命。我拖着自己的两条腿,慢慢一步一步地向前捱。从前这样的时候,母亲也给我熬红糖水,然后对我说,“小诺,这就是想要将来当妈妈的代价。”我总是哀嚎,“妈,我不想当妈了。您能有什么法子,叫我现在不疼啊。”母亲表示没有什么好办法。直到我上大学之后,遇到了救命恩人芬必得君,从此我再次重获自由。可是如今,时过境迁,我的亲戚她又占了上风,将我关入牢中。而这一次,没有芬君来救我,留我独自一人忍受寒风。
记得在妇产科实习的时候,看见产妇们的惨状(其时还没有无痛生产),我也曾问过带教主任,阵痛有多痛?主任淡淡地对我吐了一句六字箴言,“比痛经,痛十倍。”
那一刻,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半天没有回过神。
总之,我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很多回忆。一时之间,我十分地想念我的妈妈。怪不得人痛的时候,都会想喊妈。我仰头看天,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好不容易走回了乾清宫,走回自己的小屋,我摸摸被窝,汤婆子还有一点热。我洗漱了一下,又上床去睡了。
亲爱的读者,希望您不会太过介意,我花这么多的篇幅,描述女性生理期不适这件小事,可能让您看了颇为不适吧。很抱歉。我想,男女之间有那么多的架可吵,大约还是因为我们不太能理解彼此不同的痛。如果上天能给海伦·凯勒三天光明她所遭遇的比我表述的这件小事要重大得太多太多,我此举更显得是无病呻吟也能让我们两性之间彼此交换三天身份的话,也许世间的怨偶会减少一些吧?
以后凡此种种,不再赘述。因为这种痛苦实在是短暂而不足为道的。过了几天,我又生龙活虎了。
我忽然感觉,这几天千语好像消瘦了一点,面色有些无精打采。怎么?她与郎侍卫吵架了?我趁着许姑姑不在的时候,悄悄问了她一句。
她摇摇头说,“没有。只是,我有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
我朝她微微一笑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没有被我逗笑。
“到底怎么了?”
“其实,我们见过面。有一次在回廊,我看到他走过来,我便停下行礼等他。我以为他会和我说话,可是他没有。他直直地走了过去,没有理睬我。”
千语低着头说。
我试图安慰她,“或许他没看见你?你低着头。或者他心里在想事情?我有时候也这样,心里想事情的时候看不见人,也听不见人。”
千语摇了摇头,有点伤心地说。
“我远远看进了他的眼神,他也明显看到了我。”
千语突然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