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长孙媳 !
“申适先住口!”弘复帝忍无可忍阻止了申适继续狡辩。
朝廷选士,至少在他执政时期极其重视科举这一途径,但无奈的是他执政也才十余年,这期间还有两届科举都因国丧未能举行,而先帝时的科举试难免有舞蔽的情况存在,选士有失公允,他也难以斟选究竟哪些人具备真才实学。
就更不说通过科举入仕的士人,保不定也会受到官场腐败的熏染,逐渐背离圣贤之言,一心只图功名钱权,就像这个申适!
亏他还曾经考虑过擢升申适入阁拜相,哪能想到这人竟然罪大恶极!
要没有这些乱臣罪子蛊惑唆使,他的子孙何至于两眼只有权位而完全没有君国社稷,甚至血缘亲情!
迁怒实为人之常情,哪怕是九五之尊也在所难免。
弘复帝的态度也着实是让申适心头大震,他自己都能看见从自己额头上滴落的冷汗来。
“皇上,臣认为人犯薛化的供述并非全然可信。”兰庭却道。
申适没忍住自己难以置信的猛一抬头,震惊的神色更是落在了弘复帝及四阁臣的眼里,他们都忍不住挑了挑眉——这个申适,究竟还在侥幸什么?
“皇上及诸阁老,既然相信家岳丈并非如申尚书质疑那般,先被倭寇所掳困禁海外数载好容易才重返故国,却立时与太子殿下及臣共谋陷害临淄王,那么也应当相信家岳丈的供述,家岳丈在东瀛夷岛打探得知,为申、徐、桑三家保驾护航者并非薛化而是靖海侯温骁,今日薛化突然因为脱逃而被逮获,经他招供是江宽方为临淄王帮凶,着实太过巧合,故臣以为,人犯薛化真正目的乃是替靖海侯摘清罪行。”
“赵兰庭你简直就是颠倒是非,诬陷本王也就罢了,你竟然连镇守福建之将领也不放过,你还敢说你没有里通蛮夷?”临淄王早已从地上站了起来,用玉圭指着兰庭便是破口大骂。
“那么临淄王是承认了江宽及申、徐、桑三族有罪?”兰庭给了临淄王一个正眼。
“你,你这是狡辩!”
“臣并不
赞成江宽为主谋,质疑乃是薛化罪供,总不能连薛化都是臣笼络买通吧?临淄王早前在薛化指控申尚书及江统领时不置一词,而今却忽然质疑臣狡辩,恕臣不明,临淄王究竟认为薛化是为谁指使?”
临淄王哑口无言。
而当这时,郑秀终于出声了。
“皇上,臣恳请表建。”
弘复帝此时的心情越发复杂了。
今日是太子一再建议,他才召令郑秀、秦王到场,但他根本不认为连郑秀也与这件案子相干,但深思熟虑后还是答应了太子的提谏,毕竟,这个国家将来是要交给太子的,如果太子对郑秀不能打消疑虑,他现在能保郑秀一时,日后呢?弘复帝比谁都清楚,他的身体已经有如即将耗尽的蜡烛,留给他的,也无非只有那短短一截的光阴。
撒手人寰后,他又能护得了谁?
“林英,你讲。”弘复帝到底还是允谏。
“臣以为,无论是人犯薛化还是人证顾举人之说皆不存谎诈,不过是所处境遇有所区别而已,薛化乃申尚书门生,在福州申门中寄居已久,可谓衣食住行全靠申尚书给予,故而申尚书对薛化的信任是理所当然,然而顾举人却大不一样了。”郑秀看向顾济沧,似乎漫不经心一笑:“我若没记错,顾举人起初似乎还特意阐明了自己也拿不准回国时究竟被谁逮拿吧?”
“确然如是。”
“那郑某再问顾举人,你在东瀛时打听的诸多内情,是否皆为倭人之说呢?”
“这也确然。”
郑秀颔首,转身面对兰庭:“所以赵都御,我以为这是东条大名的诡计。有意让顾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