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家的长孙媳 !
这晚上周王邀请兰庭一同晚餐。
“陶氏中午时便捎了话出来,说她留了顾宜人在内苑晚饭,原本咱们也得一同商量商量赏菊宴的细节,下昼迳勿就与我一同早些去内苑吧,这回赏菊宴虽说是用我的名义发的邀帖,你可也是半个主人,不能躲懒。”
还生怕兰庭会推辞似的。
又今日春归和陶氏抽空把内苑几个花园都逛了一逛,择中清晖园设宴,晚饭也就干脆摆在了清晖园中,这一处花园位于吴王宫的西路,一半是在内苑一半其实是在中庭,中间还有屏门相隔,男宾与女眷说起来是在同一个花园饮宴,但完全可以分隔开,屏门处多安排几个看守便可杜绝误闯了,但最大的问题是清晖园中就没栽几朵菊花,和赏菊宴的主题名不符实。
陶氏因此便有些异议,当着春归的面就对周王直言了:“清晖园虽则便利,可就只有花坛里零星几朵雏菊,真没什么可赏的。”
春归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她是越来越厌烦陶氏的性情了,起先两人商量时,陶氏憋着这话不说,非得等到现在才提出异议,不知心机用在此处是几个意思,春归着实都懒得搭理。
“这回饮宴不过就是借赏菊之名罢了,我总不能直接在帖子上写明白鸿门宴,再者说这季候,别管是在吴王宫,哪家也没有满园子金英可赏,我要的就是今年金陵城中领宴人这效果,我们带来的人手本来就不足,再要分开外园内苑设宴根本不能两顾,清晖园最为便利,这才不算舍本逐末。”周王自然不听陶氏的看法。
陶氏讪讪一笑:“到底还是表嫂深知殿下的想法,怪妾身愚钝。”
兰庭大觉这话刺耳,把茶盏一放,眉头便蹙了起来:“殿下莫不还是移步安平院商量吧。”
“怎么?”周王挑眉道。
“茶太难喝了,且陶才人既然根本不懂得设宴之事,又何必把我和内子拘在内苑商量呢?不如去安平院,我泡壶好茶边饮边说。”
陶氏瞬间便涨红了脸。
赵兰庭明知是她泡的茶,竟直接说出嫌弃的话,可恨可恶无情无义之尤!
周王瞥了一眼陶氏瞬间握紧的拳头,并无护短的想法,只把兰庭擂了两下:“你有好茶,我就没有了?无非就是泡茶的人不谙汤候糟蹋了好茶叶,我与其跑去安平院,还不如亲手取水候汤泡沏一壶。”
陶氏就越发难堪了,偏还不服气:“妾身也是用心学过茶艺,过去连殿下都说还能入口的……”
“你就少逞能了吧,牛饮和品啜怎能相提并论?你的所谓茶艺,也就适合泡来解渴,今日迳勿倒是提醒了我,今后你泡茶,可不用再取名品珍焙了,更不可费我汲贮的好水,就如这回赏菊宴,你们女眷用的茶,依了时兴流俗用些干花香果茶招待便是,这本就是宾朋杂沓、乍会泛交,又不是清言雄辨、脱略形骸,用不着呼童篝火,酌水点汤。”周王突地就心疼起他的好茶好水来。
春归听得好笑,用力才忍住,只去看已经黯淡的天穹上尚且还算清瘦的月影。
但陶氏硬是从她脸上看出了兴灾乐祸的神色,顿觉丹田里有股酸辣气直冲上了口腔,明知道这时不宜再和
周王犟嘴,苦忍都忍不住:“这不才吃了满肚肠的荤腥,唇齿间酒气儿还没散呢,说的也是宾朋杂沓、乍会泛交的事体,哪里来清言雄辩、脱略形骸的风雅。”
周王:……
“这话倒说得不错,我说这茶汤连解渴消脘都不能,殿下便扯去了清谈品啜,又不愿意移步去别处,偏要在此,可忘了品啜十一不宜用?”
周王便没忍住看向陶氏。
陶氏:看我做什么?
所谓的十一不宜用,是指恶水、敝器、柴薪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