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时便常饮谈,只不过李牧寻常与李琬琰这长姐就不怎么合拍,为着这回李琬琰硬要随来金陵的事,李牧就颇不赞同,要知道李琬琰又耍了这些心机,更是不肯替她转圜的,也唯有徐氏开口,李牧还有可能答应。
为了小外孙的将来,徐氏倒没有拒绝长女。
这晚便跟李牧说了“你姐姐这事的确办得糊涂,但她发心却是好的,着实是春儿行事……大不同于别的后宅妇人,风言风语又不少,连太师府的太夫人都对春儿心存不满……总之为了瑶哥儿,你还得多替你姐姐转圜,也不用说得太明显,只在迳勿跟前提一提你姐姐的难处,她是个遵守德规的人,也确是担心春儿不为德规所容,过去咱们虽在铁岭卫这等蛮荒之地,你姐姐也无时不是克守礼矩,贤良勤俭,相夫教子,她是对瑶哥儿寄予厚望,也是因为身为人母的一片苦心才走了机巧……”
李牧哭笑不得“这话是姐姐教阿娘说的?”
徐氏……
“姐姐是个什么性情,犯得着对迳勿强调?只有阿娘才信姐姐那套为了遥哥儿打算的鬼话!姐姐哪怕有一分身为人母的慈心,怎舍得抛夫弃子硬是跟来金陵?”
“胡说什么呢,你姐姐怎么成了抛夫弃子。”
“阿娘,我这话虽然难听,却不得不给阿娘提个醒了,姐姐不安分,从获得赦免后就起了花花心思,我过去还只以为她不过因为今非昔比看不上姐夫而已,今日听了阿娘的话,才明白过来姐姐真正的居心!”
“你这孩子,越说越离奇了,你姐姐能有什么居心。”
“她是看迳勿出身高门又一表人才,认定嫁夫当嫁迳勿才不留遗憾,阿娘若再不教训姐姐,就等着看姐姐做出更多的丑事吧!”
徐氏!!!
“你可别胡说!”见儿子就要拂袖而去,徐氏又惊又疑的扯住了李牧的袖子。
“当我想说破呢,说出来都嫌丢人。”李牧到底还是拂袖而去。
徐氏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独自“克化”这件悚人听闻的事,她想这应当是儿子对女儿的误解,姐弟两个之间其实早就有隔阂,所以儿子才以最大的恶意如此揣测他的长姐,这件事何必让女儿知晓呢?横竖儿子不会在外人跟前败坏姐姐的名声,说破了只能让女儿
难堪不说,越发无益于姐弟手足之间的感情。
于是当李琬琰又问起这事的时候,徐氏只让她放心“牧儿说了会为瑶哥儿着想,他可是瑶哥儿的亲舅舅呢。”
“那些话,大弟到底有没跟妹夫说?”李琬琰想知道的事其实只有这一件。
这多少触发了徐氏的心病,连笑意都有些勉强了“我是觉得你那套说法有些欠妥当,真这样说了,岂不是有些怨怪春儿的意思?咱们一家可都多靠了春儿才能获得赦免,远离那苦寒之地。”
李琬琰便讪讪地不再吱声儿了。
春归却莫名其妙收到了大表哥送来的一份重礼。
“这可是米南宫的真迹!”春归眼看着桌上展开的画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来了金陵城后,偶然在一家古画铺里得手的,原本这幅书画上还裱糊了一层,正因为有此伪装,让多少行家都看走了眼,没花几个钱,不过物件倒是珍贵的,我原想着孝敬给祖父,他老人家却不肯占我的便宜,这下子连阿爹都不敢收了,我虽识断古玩行当,却并不珍爱这些藏品,为的无非图利,可真要把米南宫的大作转手和他人交易了,祖父怕就先要打断我的腿,想来想去,还是送给妹妹最妥当。”
大表哥既然这样说了,春归便也不再客套推拒,更加不曾多此一举硬要给付钱银,米芾的真迹可是千金难求无价之珍,再多的金银都不足够报还大表哥这份情义,但大表哥虽然没有说另外的话,春归却隐隐觉察到大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