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一次,你仔细听好了……而且,如果在接受这些信息的过程中,你的自我意识和记忆出现了任何异常,或是侵蚀程度骤然加深,你必须立马告诉我。”巢都主人说道,在他眼中,柯岚似乎是一件十分宝贵的物件,“处理”起来需要格外地小心谨慎。
柯岚没有插嘴,他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那些被封存的记忆上面——尽管巢都主人说了如果出现异常需要立马中止,但他还是希望可以通过一些外界的诱因,尽量将蒙在这些记忆上的迷雾给驱散掉。
“我之前说过,为了防止第二次灾厄降临,巢都封存了所有和那个存在以及第一次灾厄的信息,除了巢都的控制者之外,所有巢都居民对地表上的状况以及过去发生的事完全不知情,这一点,和现在不死船员会的所作所为几乎一模一样。他们将一切和这个时空的人类文明有关的信息都列为最高机密,派出秘密小队去抹除那些发动机残骸遗址、封锁所有带有灾厄残留的遗迹,都是为了防止方舟上爆发新的灾厄。”
巢都主人顿了顿,接着说道:“作为人类的领导者,在必要的情况,必须做到冷酷无情——不死船员会会想办法抹杀掉那些执行过这类任务的士兵和猎人,而我们,也会将那些从地表回来的幸存者给‘处理’掉。实际上能够活着带回技术文献和物资的探索者要比对外公布的数字多得多,但其中大部分人连进入档桉的机会都不会有,就会被处决并且销毁尸体,极少数对外公布的幸存者是为了作为榜样激励人类参与地表探索行动,但实际上,这些出现在民众眼前的‘榜样’,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替身。
“我知道这样对待‘功臣’很残酷,他们为了巢都拼尽性命,但在凯旋归来的时候不仅没有欢迎仪式没有事先说好的报酬,反而还要被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你就算用卑鄙无耻来形容我们这种人都没关系,但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他们每一个人都已经遭受到了侵蚀,就算表面没有显现出变异的迹象,但体内也已经埋下了危险的种子……这就相当于我刚刚提到的‘烙印’,他们早晚都会变成蚀骸。
“第一代巢都居民牺牲自己,就是为了保证后代的‘纯净性’,如果我一时心软,将这些人留下来的话,第一代巢都居民的努力和牺牲,就全部白费了。”
“可是,第二次灾厄还是爆发了。”柯岚说道,“事实证明,处理掉那些受侵蚀的人,并不能完全杜绝爆发灾厄的可能性。”
“没错,就算将每一个受到侵蚀的人都处决,巢都里依旧存在着一个不稳定因素,一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巢都主人说完这句话,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就是你,巢都的控制者。”柯岚替他说出了那个他没说出口的答桉。
“没错,我自己就是这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我就是那个灾厄的突破口。”巢都主人的声线中带上了一丝悲凉之情,“尽管云顶会时刻监控我的状态,但是在那个存在的残留意识影响、以及我自己的求生欲望的双重作用下,我要想办法隐藏自己真实的侵蚀程度,其实不难……因为我的一己私欲,才直接导致了第二次灾厄的爆发。”
“看来有这种想法的巢都控制者不在少数,要不然整个阿尔法星的巢都不会全部沦陷。”柯岚说道。
“不……只需要有一部分巢都爆发灾厄,灾厄就会像瘟疫一样席卷整个巢都文明……我那时候还算抱有一丝清醒,在最后时刻将这座巢都沉入了深海,封印了起来。但其他那些彻底沦陷的巢都,靠着档桉库里储存的信息,向那些没有受到灾厄影响的巢都派出了远征军……”
“原来是这样……”柯岚喃喃道。
这玩意就像生化危机一样,在双方的拉锯战之中,人类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少,而丧尸的数量则是会越来越多——哪怕一开始只有极少数的人感染了丧尸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