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拂苏突然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低下头,痛哼了一声。
小鲛耳朵尖微微动了动,转头回去,趴在孕珠上边,湿漉漉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默默地看着拂苏。
拂苏也抬了下眼,跟小鲛对视了一会,伸手摸了摸小鲛毛茸茸的短发。
他摸头的动作怪异,看起来不像是在哄小鲛,反倒是想从小鲛这儿得到些微的慰籍。
但很快他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难看,便松了手,平淡转头坐回去,继续目视前方。
好像是终于清楚地感知到了一直以来不太确定的一件事——
林微绪不喜欢他了。
拂苏的脑海里无比沉着清醒的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个事实,他把之前放回柜子里重新修补过的泥人取出来。
认认真真的看掌心里的林微绪。
他觉得泥人的眼神还是喜欢他的,但是现实当中林微绪已经不喜欢他了。
拂苏两只手分别扶着泥人的头脚,沉迷于泥人看他的眼神,好像泥人的眼神才是对的。
直到骊南进来禀报要事,拂苏方才回了神,不动声色的将泥人收起,放进了柜子里。
再抬起头时,神色已然恢复正常。
骊南自是并未发现阁主有任何异样,他进来以后向拂苏禀报了一件要事“阁主,安插在邻城驿站那边的眼线有传回来消息,说皇宫里人好像在那边找什么人,要不要让人留意一下?”
“皇宫的人?”
“对,眼线很确定人是从皇宫来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皇帝那边要找人,倒也并不难猜,无非就是在找曲飞溶的下落。
但按照曲飞溶的能力,不应该会这么快就被找到。
拂苏忽然想起来信报上的内容……只怕,这才是曲飞溶会被皇帝发现踪迹的真正原因。
“查到信报是从谁传出来的吗?”
说到这个,骊南便颇感为难的道“阁主回来以后,属下便去查了,但城里头已经多方势力盯着此事,不只是国师大人,迟小侯爷,就连赤军那边的人也掺和进来了,此次他们动作更为迅速,该掌握的证据也都被掌握了,等属下去查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可查的了。”
拂苏问“此事跟迟映寒有什么关系?”
为了谨慎行事,骊南含糊其辞道“这个属下不知。”
“派人盯着邻城那边的动向,有什么状况再来向我禀报。”拂苏沉冷说罢,便让骊南退下了。
等他再回过头去,小鲛已经歪着小脑袋趴在孕珠上睡着了。
小家伙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样垂下来,呼吸声也软软糯糯的,看着很乖,但是又很脆弱。
看了好一会,拂苏才把小鲛放回孕珠的被枕里边,把孕珠合上了。
·
隔天一早,林微绪换上了官服,进宫去了。
到了政和殿上,大理寺卿就沈诀回京接受审查一案向皇帝呈上最新进展,底下朝臣就此事发表言论看法。
林微绪条理清晰的梳理出此案关键疑点,声线清冷掷地有声,仿佛于她而言,昨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让那些早就看国师不顺眼的朝臣党派更加不忿了,毕竟他们今日上朝,可期待着看国师因为昨日在京城传开的那些信报内容而羞愧的,没想到国师大人非但半点没有受到昨日一事影响,还能在朝堂上继续为沈诀一事做案情梳理,简直冷静得不像个正常人。
可即便如此,还是不免有人忍不住走出来说,“国师大人,据我所知,这两日京城对有关于您的谣言议论纷纷的,国师大人连自己的事情都没处理好,便要来管沈诀一案,国师大人的是不是有点越俎代庖了?”
林微绪正好就站在这位曹尚书的对面,听到他这番于她而言不痛不痒的言论,尚且还未等她开口说什么,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