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直到坐上马车出了城门都还有些懵。
他掀开帘子探头往后看,正看到益州城的城门还笼罩在雾气中,连城门上的那三个大字看得都不是很清晰。
满宝和白善也挤在另一边的窗口那里看,心里也怅然得不行。
白二郎问“我们还会回来吗?”
白善肯定的道“会的。”
白二郎叹气,“我回去得急,都没来得及和祁珏他们道别呢,也不知道回来后他们会不会怪我。”
白善也叹息,“我也没来得及与学里的先生同窗们告别。”
满宝同样忧伤,“纪大夫不知道会不会担心我。”
然后俩人一起看向白二郎,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愧疚。ii
白二郎看得心惴惴的,忐忑的问道“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莫不是又做了坏事?”
白善道“本来你今年该参加府学考试了的,这会儿你和我们回去,恐怕今年你不能考府学了。”
满宝“是啊,先生本来都给你出了一册的题目了呢,唉,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全抄下来呢。”
白二郎闻言,心中庆幸不已,面上却不敢显露,生怕他们去和先生告状,他最后还得做题。
他绷着脸安慰他们,“没事,我觉着大智书院也挺好的,祁珏他们不也在书院里读书吗?”
这么一想,好似暂时被迫逃回家也不是什么特别坏的事了。
白二郎偷偷一乐,见外面渐渐有了阳光,便干脆爬到车辕上去和周六郎坐在一起晒太阳。ii
满宝和白善也把窗帘束起来,把小脸探出窗户,迎着朝阳看着外面的景色。
两辆马车后还跟着五匹马,都是罗江县的衙役。
唐县令前天半下午送往罗江县的信,第二天下午信使便带着罗江县的五个衙役回来到了,衙役带来了一封信和一份公文。
公文是给唐县令的,杨县令很公事公办的表示罗江县因为要修桥铺路,急需学识丰富的人才,因此要紧急召回罗江县人氏庄洵、白诚。
另一封信则是给府学的,表示他们县衙现在急需一名学子帮忙,特请府学容许学子白善暂回县城代班一段时间。
唐县令办事效率高,他主动出面,只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就把府学那边的事情办好了。ii
要不是翟先生啰嗦,一直揪着白善不愿意放手还能更快些。
最后还是白善主动说他愿意回去,这事才算了了。而他这里就更简单了,公文上盖一个章,再交给庄先生就可以了,至于回不回去则看庄先生的选择了。
庄先生自然是回去的,他们的东西当天就收拾出来了,拿到了文书,第二天一大早便离开,快得庄先生只来得及给兰成等人留一封信,都不能亲自与他们话别。
杨县令特意派了五个衙役来保护他们,这样唐县令都不用再特意派人了。
一行人快马快车,夕阳还没落下他们就进村去了,衙役们将人送到七里村后便告辞回县衙去。
白家的下人早早的在村口等着了,车一到,下人便迎上去,直接把车拉回了家,刘嬷嬷低声和跳下车的白善满宝道“少爷,满小姐,杨县令在隔壁堂老爷那儿等着你们呢。”ii
白二郎听见了,忍不住惊讶,“杨大人怎么在我家?不是,他怎么在这儿,不在县城吗?”
刘嬷嬷这才看到白二郎,连忙躬身回道“杨大人下午巡视到村里,和乡亲们相谈甚欢,忘了时间,如今天色暗了,便决定留宿一晚。”
白二郎就扭头去看西边还没完全落下去的夕阳,道“早知道刚才应该让那五个衙役大哥等一等的,有他们跟着,便是走夜路也不怕,何况从我们村到县城快马也不久。”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