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将白纸贴好,然后就蹲在一旁给白善研磨,要求道“我的周字要写得大一点儿。”
白善表示没问题,他选了一支笔,沾了沾墨后当头写下一个特别周正又好看的“周”字,然后一杠后才写下济世堂的名字。
小圆……哪有这样写的?
但是,他看了看,发现这样还挺好看的,于是他也跑去把另外两块牌子拿过来,“白少爷,你把我们家这两块牌子也写了吧。”
白善收笔后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字,大方的接过两个牌子,问道“除了纪大夫,另一位大夫是谁?”
小圆“是我们掌柜的。”
满宝帮着糊纸,白善放下笔帮忙,问道“小纪大夫不来吗?”
“小纪大夫要在看铺子的,”小圆左右看了看后低声道“我们掌柜的说了,这些流民身上的病症大多是几种夹在一起,但县衙给出的药单只有那么点儿,那怎么治,治到几分就很讲究了,小纪大夫恐怕经验不足,所以暂且不来。”
小圆说完看向满宝,道“满小姐,掌柜的说,要是你开方时找不到替补的药,不如写了条子递出来,我帮您传送给纪大夫和掌柜的参考参考。”
满宝表示没问题。
如果开出来的药方,上面用的药不是药单上的药,那对病人来说便没有多大意义了。
因为买得起药的,基本不会舍不得那几文钱的看病钱。
临近傍晚,天快黑的时候,大家才把所有的工作都收尾好,满宝这才扶着自己的小腰爬上马车坐好。
魏亭跟着被招募来的流民一起搬东西,只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也爬上自家的马车,连和白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挥了挥手便离开。
白善坐到满宝身边,又看了一眼外面排列整齐的木棚,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明天下学需要我来帮忙吗?”
提早坐到了车上的庄先生揉了揉后腰道“要来,你识字,正好可以帮忙清点一下药材。”
他叹息道“没看到已经开始有人来等候了吗,明日恐怕有的忙了。”
满宝扭头看向外面,就见路边已经坐了不少人,有的人衣衫褴褛,直接抱了一堆干草盖在自己身上,而有的则拽着一件宽大的衣服盖在身上,或者缩在破破烂烂的棉被里。
白善和白二郎也扭头看向车外,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庄先生也看向窗外,沉默着没说话,一直到入城,路上的人才消失,进了城,里面便是一片繁华。
有店铺在门口点起了灯笼,与天上的弯月一起,勉强照亮了街道,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越往前去,路上的行人越多,但比白天要少很多,都是晚上出来玩儿或吃酒的人。
沉重的钟声响起,这是城门关闭的钟声,它会敲十二下,在第十一下的时候城门便开始关闭,等到第十二下落下时,城门便差不多完全关闭起来了。
钟声和钟声之间会间隔一段时间,给人们反应的时间。
城外沿路等待的人,一个都没进来。
一扇城门,隔开了两个世界的人,只是,以前是被动隔开,今日却是城外的人主动不入城。
三人到底年纪小,虽然心情沉重,但也只一会儿,很快便被街道上的热闹吸引去了注意力。
庄先生却一直看着窗外的热闹沉默不已。
满宝察觉到先生的心情不好,忍不住问道“先生,您怎么了?”
庄先生收回了目光,看着三个关切看着他的学生道“为师想起了年轻时候,那会儿益州城的城门彻夜开着,除非遇到战事,不然绝不关闭的。”
三人惊讶,“城门还有不关闭的?”
庄先生笑道“当然,像益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