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不仅周满,明达也忙碌了起来,所以没空带孩子。
周满便在自家里找了一个空置的院子,将周家未到岁数入学的孩子都叫过来,和白景行白若瑜两个小朋友一起读书。
说是读书,一天四个时辰里有三个时辰在玩儿。
每天一早小钱氏带着周家的孩子过来,傍晚带回去,郑氏便教他们一些诗词,偶尔给他们画画和弹琴,日子过得很惬意。
殿中省给的宫女派上了大用场,她们不仅礼仪满分,也都识字,由她们带着,听小钱氏说,老周头都被回去的几个孩子带得规矩了不少。
春耕日到,朝廷放田假,周满将今天的脉案整理好封存,随手将案上不急的公文放在药箱上,提着就走。
太医院里忙碌的太医还不少,见状问道:“周大人下衙了?”
周满颔首,“我的事做完了。”
大家羡慕的目送她。
“别看了,你们要能与她一样一个时辰就把手上的公文都核对完,你们也能按时下衙。”卢太医从他们身边飘过,将一张条子拍在一人桌子上,道:“何太医,今晚是你值守宫中。”
何广白立即起身应道:“是。”
有太医一听,立即捧着手上的公文去找他,“何太医,宫中长夜漫漫,闲坐无聊,不如帮我把这几件公文处理了?”
其他人也纷纷拿着手上的公文去找他,何广白一脸无奈的推辞,“下官可不敢受,万一延误宫中请医,这可如何是好?”
卢太医皱眉,不悦的看向他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了,推给一个才进太医院几年的人算怎么回事?”
“卢太医,你不也深受其苦吗?我们以前只要看病开方就好,写脉案,整理病例资料也不算难,可现在连各地申报药材名单花费都要我等核算,我们又不是户部的书吏,算一笔账比看一百个病人还累。”
“是啊,我们年纪都大了,比不得何太医他们年轻,脑子又机灵,能者多劳嘛,他们的病人我们可以分担嘛。”
“你们……周太医……”卢太医看向他们身后,大家扭头,看见去而复返的周满,立即低下头去,纷纷把手上的公文拿回去了。
卢太医瞪眼,周满在太医院里何时有此威望了?
以前大家不是更怕他吗?
何广白也脸色微变,老实的垂首站着,“先生。”
从太医署里出来的学生,尤其是周满带过的几个班,他们都更习惯叫周满先生,而不是周大人。
“我忘记带一些资料,回来拿,”周满目光扫过他们手上的公文,微微皱眉,“这些是什么公文?”
见她伸手,旁边一个年纪较大的太医便把公文放在她手上,小声抱怨道:“我这个是唐州医署去年药材消耗的公文,还有今年申请的药材单子和预算,说是让下官根据上一年的消耗核对出今年该给的数目,周太医,这,我这一把年纪了,又不是户部书吏,哪里知道算这些?”
周满翻了翻,合上,“谁给你们的?这是太医署的活儿,并不在太医院的职责范围内,而且这东西早就弄好了。”
这个年前就都做好了,开春只需核对后下放各州医署采买的钱就好。
其他几位太医对视一眼,上前行礼道:“是萧院正让我们核对的。”
周满一听,便把公文还给他,“那你们核对吧。”
众太医:……
周满去办公房里取了自己要的资料,拎着药箱便离开了。
大家再次目送她,这一次有太医特意去门口看了,见她走得老远了才回身道:“走了。”
“唉,还以为周大人会帮我们出头呢。”
“别想了,周大人和院正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怎么会违逆院正的话?”
周满的确不会违逆萧院正的话,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