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
齐嬷嬷和卢氏说了她在王家的遭遇,还不忘添油加醋一番,“夫人,老奴不是在背后说人坏话,而是,大小姐她着实没将夫人您放在眼中啊。”
“那个丫头竟然如此放肆?”卢氏斜眼看了一眼齐嬷嬷,“齐嬷嬷,你受苦了,一会儿老爷回来,此事我定当与他细细说明。”
“老奴告退。”
卢氏也不想叶浅回来,叶浅不回来,她的女儿就是叶家唯一的嫡女,头上还没有叶浅这个嫡长女压着。
可如今,若不是她得到消息,陛下有意为太子择妃,她才不会接叶浅回来。
“叶浅。”卢氏咬着牙,恨恨地说出两个字,随即转身指向一个站在一旁的侍女,“你一会儿去门口守着,老爷来了就说我心里苦,一直未用膳。”
“奴婢知道。”
对付叶玄,卢氏有十二分把握。不就是接个叶浅回家,她就不信,叶玄亲自上门,叶浅还会不回来。
“夫人。”叶老夫人指给卢氏的侍女月儿在一旁说道。
“怎么了。”
“奴婢倒有个一箭双雕之策,不知夫人可愿听奴婢一言。”
“你说,我看看你有什么好办法。”
“先夫人留下来的嫁妆不一直都是夫人在打理吗?奴婢想着,夫人您何不把这些东西拿给小姐,做为小姐的嫁妆。”
“这话用你说。”卢氏白了一眼月儿,“舒儿出嫁,怎么能没有一副让人眼红的嫁妆。”
“夫人且听奴婢把话说完,奴婢的意思是,夫人何不将消息透给大小姐,就说您打算拿先夫人的嫁妆用做二小姐的嫁妆。”
“跟叶浅说一声?怎么,她是叶家的主母不成。”
“夫人,您消消气,您想,若是大小姐知道此事,她必定得回来。”
“她回来和我舒儿抢嫁妆,你要我平白给舒儿添堵不成。”
月儿强忍下心中的怒意,夫人当真是个榆木脑子,“夫人,先夫人过世多年,她与老爷的那点情意早就断了。您想想,大小姐日后出嫁,这嫁妆还不是您来操持。到时候,大小姐无论有多少嫁妆不还是您说了算。夫人,您想想,您现在先告诉大小姐,先夫人的嫁妆您会做为二小姐的嫁妆,大小姐必定会回来。只要大小姐回来,那不还是任由夫人您拿捏吗?”
卢氏想了想,“是这个理,既然法子是你想的,这件事就你去做。”
“奴婢遵命。”
“夫人。”一名侍女进来,“老爷来了。”
“你快去门口侯着,记着要焦急些。”
“奴婢明白。”
“月儿,快扶我上床。”
“是。”
卢氏卸了头上的金钗,躺在床上,做掩面低泣。
“夫人,我听说你心里不舒服,这是怎么了。”
“老爷。”卢氏梨花带雨,扑进叶玄的怀里,“妾身好心好意,让齐嬷嬷去王家请浅儿回来。结果,浅儿当场落了齐嬷嬷的面子,还不将妾身和您放在眼里。妾身自知出身微寒,比不得先夫人出身高贵,浅儿向来看不起妾身,妾身也明白。可是,可是,您是浅儿的父亲,浅儿她还看不起您。”
“放肆。”叶玄大怒,没注意到卢氏眼中的得意,“我看她倒是越来越放肆了,明日休沐,我正好亲自去一趟王家,看看她还认不认我这个父亲。”
“老爷,您别去,妾身担心您会被浅儿……”
“她敢,就算王家再护着她,她也该清楚她姓什么。”
叶玄最受不得的就是卢氏这副模样,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卢氏一边在叶玄怀里哭着,一边悄悄给月儿使眼色,示意月儿赶紧去王家一趟。
王府。
叶浅正和王庭筠在凉亭中对弈,芷兰跑来,“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