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泉眼下去反推我爹他们来的路线,只能是下下策,暂时我们还不需要,现在只要跟着地上的泥迹走,就能知道他们的去处。
我们继续上路,越走泉眼就越多,大大小小至少也看见了上百口,路也开始复杂起来,洞连洞,水连水,恐怕下面的泉眼都是相连的,用大头的话说,我们正走在一个放大版的“打地鼠”游戏中。
正皮着,大头却不安分起来,跟个猴子似得挠来挠去,因为他拿着手电,这一晃动,光线都乱了,我差点掉进一口泉眼里去,就骂道“你扭个毛线啊,怎么着了。”
大头皱了皱眉,说“感觉有点奇怪,突然很刺挠,你给我瞅瞅。”说着把手电递过来,撸起袖子,能看到上面有很多细小的紫红色血点。
我开始以为是深潜引起的皮下出血,但要伤早就伤了,何况颜色也不对,赵顾这时候也缩了缩脖子,用手掏着后背,“你一说我也痒起来了。”
“我草,那只人傀!”大头大叫。
赵顾伸出手,他的手臂上也都是紫红斑点,看着密集恐惧症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不对,如果是人傀,只有你接触了,赵顾不该被传染。”我琢磨了一下,面色不禁凝重起来“是水下的黑泥有问题,水我也碰过,唯一的区别就是下面的泥。”
我随便找了一口泉眼,从背包里取出铁饭盒,先在水面拨动一下,荡开涟漪,快速从下面连水带泥的舀了半勺。
将水倒出去,只在饭盒底部沉下来一点泥浆,拧大手电功率照过去,发现泥浆表面有一些小坑,很细。我靠近闻了闻,并没有闻出什么。
大头凑过来看,说道“泥怎么会不对?”
我摇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很蹊跷,等一下,让我试试。”
说着我问赵顾要过火折子,吹着了在饭盒底部烤了一会儿,发现那滩泥浆上面凭空又出现了几个气泡坑,同时被加热后的泥浆散发出一股很恶心的味道,像是放臭的韭菜,熏得我差点眼泪流下来。
泥浆轻微的塌陷翻动了两下,也没什么很大的变动,我和大头对视一眼,接着从背包的医务包里取出一小瓶没有勾兑的高度酒精,倒了点进饭盒里。
就看见毫无动静的泥浆中,先是无声的塌陷处数个小气泡坑,继而好多条皮色带黑斑点的细虫从泥巴里翻了出来,纷纷脱离被酒精浸染的那块,有几条在上面不停扭动的,看得我们毛骨悚然。
那些虫子很细很细,再加上外面的装饰色,在漆黑的泥浆里根本就发现不了,我忍着恶心挑起一条,那东西在匕首尖上左右翻动,没一会我们就发现,匕首上多了一坨一坨的白色秽物。
我甩下虫子仔细去看,那竟是连着一片的虫卵,虽然很小但数目极多,我大惊失色,没想到才这么一会那东西就产了卵,裂变速度太恐怖了。
没等我再琢磨,冷汗就下来了,转身抓起大头,猛地拉开他的衣服,他的身上也都是那些紫红色的血斑,我继续拉开赵顾的衣服,也是一样,俩人显示不明就里,随即看见我扔下的匕首也跟着说不出话来。
我擦干净匕首,拉过大头的胳膊,看了他一眼,他示意ok,我深吸一口气,对着一个血斑划开个小口,就看见在皮下出血那点,有一小坨白色的圆卵。
饶是他这种久经异事的粗神经也不禁变了脸色,我用匕首尖划出那些白卵,放在点在饭盒里,那些细虫似是闻到血味,一窝蜂的扭过去,缠绕在一起,没一会就积攒了更多的卵在上面,看的我胃都忍不住的痉挛起来。
赵顾脸色苍白,脱掉上衣,身上已经全是那种紫红斑点,大大小小,布满了全身。
我道“肯定是你们从泥浆里过去的时候粘上的,可能是从毛孔钻进去的,一遇到血就会产卵,以这种产卵裂变的生命周期来看,用不了多久那些卵就会在你们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