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胳膊腿都酸的要命,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可精神却好了许多,脑子也清醒了。我环顾四周,帐篷前的火堆还点着,上面被压了几块粗枝,小火持久却不炽烈。
汉生坐在那里,他的长枪被拧起来插在身旁,听到我醒了,转过头来,微微一笑。
我看了眼表,凌晨四点多,晃了晃头起身走过去,他给我让了个地坐下,问我“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没来?”我反问他。
汉生摇摇头,我说“不来算了,说不定也是好事,换你去休息会吧,我看八成是不来了,等天再亮亮咱们就走。”
汉生抱着膝,伸出一只手指向面前的林中“我有一种感觉,他就在那。”说着就站了起来,对我道“正好你醒了,你看会儿,我出去一趟。”
我立刻拉住他,摇头道“千万不可过去,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把大头叫起来,让他看着赵顾,我陪你去。”
汉生提起枪,笑道“我不去他,就是给赵顾采几株药,得换药了。”
我怀疑的问他“真的?”
汉生点点头,我才将信将疑的松开手,他笑了一下,几步就冲进了林中,身影消失在重重树影下。
一放他走我就后悔了,我相信他的直觉,他在我们休息的时候一定发现了什么,以汉生的性格,很可能是一个人追出去了,他的身手我倒是不担心,但林子这么大,一旦迷失在里面就糟糕了。
万幸的是我的担心多余了,因为不到十分钟汉生就提着枪回来了,递给我几株绿草,叮嘱还要按照昨天的方法弄,说罢自己拿着另外几株草药进了帐篷。
我用饭盒开始煮药,声音惊醒了大头,他迷糊的坐起来,我说正好,过来做饭。
大头用水冲了眼睛,起身走过来看了看,忽然吃惊道“汉生呢,昨晚那个人过来了?”
我冲帐篷努努嘴,“里头呢,给赵顾换药呢。”
“没来算了,今儿白天他要敢过来,就让他见识见识小爷我的手段。”大头打着哈气道。
“口气不小,汉生都逮不住,你能咋办。”
大头撇撇嘴不置可否,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就要动手做饭,我见他拿鱼,犹豫了一下,对他说“别全烧了,留两条。”
他听出了我的画外音,皱眉道“咋的?不走了。”
我一边搅动饭盒里的草药,一边叹气道“怕是很难走出去。”
正巧汉生掀开帐篷帘子走了出来,就说“没事,吃吧,我记得那条小溪的路,赵顾的伤已经稳定了,大不了我们再去一趟小溪,山路耗体力,不吃饱走不远的。”
大头是乐观派,一听汉生这么说,当即就把剩下的几条鱼都烧了。我们吃完整理开始装备,长久以来第一次有了好消息,赵顾的烧真的开始退了,见他脸上有些血色,我才松了口气,赵顾这样多半是因我而起,如果他真有什么不测,我非愧疚死不行。
整理好东西,大头负责背赵顾,我带着装备,汉生在前头开路,我们首先要去小溪补给食物,再顺着一个方向走。
昨天出来就直接扎营还感觉不到什么,今天一徒行起来,才感觉到空气闷热的不行。林子越走越暗,抬头望去枝叶交错,将杂乱的树影衬托的犹如怪鬼一般,阳光自然也被挡的严严实实,密集的一丝风也透不进来,没走多久,我浑身就湿漉起来。
四周沉入一片黑暗,这种情景仿佛让我回到了秦岭的巴神沟,那种恐惧随之而来,忍不住浑身抖了抖,好在这次有汉生在,让我不那么害怕。
我们连续行进了2个小时,可路程并没有走出去多远,起初我还疑惑为什么汉生走的这么慢,深入之后我才明白,有些看似是腐烂树叶的地方,下面实则是深不见底的沼泽,而且数量还很多,整片林子陆地和沼泽混合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