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下面已经开拍,今天一共十二件拍品,开门红的是一件金地珐琅彩龙纹堆塑灵桃瓶,下面散座抄的火热,二楼也偶然有几次叫价,安叔处理的一丝不紊,几次叫价价格就已经推上了十几万,小司马兴味索然的窝在藤椅里,无精打采的道“这瓶子谁买谁打眼。”
我惊讶看向他“做古的?”
他却道“不是,反正不像康熙的,可能是明代的,因为康熙一般用的都是最好的高岭土,这瓶我瞄了一眼,底部看着没那么细腻,有点糙,灵桃瓶不是清代的买回去就亏。”
我心里暗叹果然不愧是瓷王的徒孙。
除了开门红之后好东西都在后头,而且我在秦汉堂的时候这些拍卖见得多了,故此也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期间散座纷纷叫价,有几件东西二楼的雅间也跟着叫了几次,我注意到对面那个白t却一次没有抬头,这场拍卖好像与他无关似得,目光只在手里的魔方上。
三楼无一叫价。看来他们的目标很明显,就是最后那几样尖货。
平时的拍卖会各大买主都会有些自己的小伎俩,比如“混叫”,就是说先前的东西都会跟着叫上几次,一是混淆视听,让对方不知道自己的目的真正是哪个,二是有意的把价格抬上去,如果在其他不重要的拍品上能消耗对手的力量,那么最后的争夺上就会给自己争得压价的机会,这一切其实都是烟雾弹,最后才是重点。
随着中间几件过度的拍品,场内也逐渐镇静下来,几件拍品也都显得波澜不惊,那些买家在安叔的主持下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走着,然后就在第十件拍品揭晓后,场内明显的引起了一阵阵隐约的躁动。
我那提起精神望过去,发现那是一个光绪元宝,看款应该是广东省造库平七钱二双龙的,而且是罕见的寿字版。
就连小司马也抬头看了看,砸吧张着嘴说“好东西啊。”
光绪银币的版别是比较多的,在当时有十九个省都参与了铸造,不过数量不等,广东省这款尤为稀少,世存就更加屈指可数了,所以价格肯定高,而且更加难得的还是寿字版,是当年给慈禧太后恭祝七旬大寿时铸的,稀缺程度可想而知。
“这十大珍可要抢破头喽。”小司马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像这种珍惜程度少说也要200多万,低价最低也要100万起,可是让人惊讶的安叔却报了一个88万,小司马笑了一声,说“老手段了。老安这是故意在放‘漏’,等人来捡啊。这种东西懂的人自然懂,价格不会低,不懂的人觉得是个漏,就会拼命出价,最后其实还是会落在出价多者身上,但是却会让更多人参与进来,间接着炒火了气氛,能让很多人跟风出价呢,可是煽得一手好风啊。”
果然安叔报价后,场内出价的牌子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安叔也从容应对,每一次点价都精准清晰,一口气从88万点到了152万,场内这才终于放满了节奏。
显然如小司马所说,在这秦汉堂的拍卖场想捡漏太难了,就算一楼的散座也不乏高手,要想捡漏除非独具慧眼,凭胆气拿下其他人不识之物,才有可能捡漏成功。
这时候场下还在竞价的已经不多了,不过两掌之数,尤其是一楼一位靠边的散座,和二楼我们隔壁的一位大佬,两人意志坚定,看起来都势在必得。
又是几轮叫价,东西过了200万,场内似乎就只剩下了两人,一方就是我隔壁那人,似乎是个电话委托,另一人就是楼下的散座。
当隔壁的电话委托叫道202万时,楼下的散座沉默了片刻,就在大家都以为要下锤的时候,他一下子叫到了210万,这一招圈里人叫“跳开”,拉开叫价阶梯,造成一个价位差,摆脱对方的竞价纠缠,也能压一下竞争者的气势。
可是隔壁的买家并不罢休,随后把价格提到了204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