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只要没事我都窝在后院的房间整理二爷留下来的资料,有一些不完整的信息虽然查起来费劲,不过好歹是个方向,总比一筹莫展强。
而且让人可喜的是,上次我从日光站带回的那张照片有了眉目,老何在当年的一片老友口中记起了这人,他拍着额头和我说怎么把他忘了。
照片上的人叫曹宗吾,本名曹延宗。
这人很有故事,性格乖张,有着一身老辈身上都不具备的匪气和霸气,年轻时就脱离曹家。
没错,这人也是曹家人,不知为何单独跑到新疆去当兵戍边,在那时候这也是一件挺轰动的大事,当时曹家还特意放出消息,在族谱上削了曹延宗的籍号,这家伙也硬气,直接改了名字,宗吾,只宗自己。
尽管曹家势力很大,不过基于地理原因(我国屯垦戍边事业源远流长,其实从西汉开始屯田戍边就有了,历经西域都护府,伊吾郡,支度营,到我们熟知的左宗棠赴西),直至五几年,政府创建了党政军企合一的建设兵团,所以那边的局势一直和中原地区有些割裂,简单说就是曹家的势力还影响不到那里。
听老何讲到这,我心里多少有些明白,看来当初曹宗吾也不是瞎跑的,去那边显然是为了躲避曹家。
曹宗吾去了新疆从军,便从此杳无音讯,在老何的印象中,似乎只听二爷年轻时提过一句,有在新疆见过此人。
我问老何能不能查查曹宗吾,老何摇头说已经动用关系去查了,不过从新疆那边传回来的消息只有四个字查无此人。
新疆,火车,曹家,曹宗吾,二爷,我爹,7号站台。
曹宗吾为何断然出走,我虽然好奇但却已经没有精力去追查,我只关心当年在星星峡到底发生了什么。
曹宗吾这条线索算是断了,与当年事情有关的人也都不知所踪,现在能查的就剩下“报废列车”这个方向,就在我焦急等待中,有一人找上门来,自称六耳。
薛冬青把人请领进内院,我过去时这个个头不高自称六耳的男人正在屋内观看墙上挂的碑拓。
见我进来,来人抱了抱拳,朗声笑道“外面传闻龙山阁的小二爷十分年轻,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过誉了,快请坐。”我示意他随便坐,见他落座,便尝试问道“你就是六耳?”
他笑了一下,没摇头也没承认,回道“我们都是六耳。”
我点点头,明白六耳只是一个代号,便问他“那你的伤怎么样了。”
“哈哈哈。可能阎王爷不愿意收我。”他拉了一下衬衫领子,露出脖子上一条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伤疤,不在意的说“再偏一点,坐这和您聊天的就该换人了。”
我暗自咂舌,没想到这么险,我还以为只是小摩擦,看来曹家人上次真是下了死手。
我忙说道“真是对不住了,给你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该说抱歉的是我们。”对方一脸歉意的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卡,推倒我面前,说道“这是之前二爷下的三倍定金,您别推辞,按您的话,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二爷买的消息,只要没到他手里,走漏了就是我们的责任。我这次来,一是表达歉意,二是三倍退还二爷的定金,至于三,二爷之前特别嘱咐过,要留意消息来源,我这次来就是想亲自和您说一下。”
我纳闷道“消息来源?”
“对,那条消息是一个叫刘生平的男人放出来的。”
听见“刘生平”这个名字,我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足足花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这个名字我最近刚刚听过啊,就在前几天收拾二爷留下来的资料里,有一份名单,没头没尾,我照着名单,把上面的人挨个查了个遍,可这些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无所获。
六耳见我脸色变化,没有着急说下去,坐在那里喝茶。我收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