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告诉他先吃饭,后算账。
这是来时老何就和我讲好的规矩。一般支锅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雇主有指定的目标,拿到了大家分钱,也就是后算账。另一种则是了墓址,但是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如果进去了发现“泥货”,大家各凭本事,这种就叫做“各自买单”。
我这句话的意思则属于第一种,告诉他如果想去,就谈一下价格,这一趟走下来,我会后付款给他,同时也希望别让他以为我是个菜鸡。
他听了我的话笑了笑,“小兄弟道还划的挺清,要不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地儿转给我,我给你出个价怎么样。”
我抿了口茶,摇了摇头,心想老子现在还不知道具体地址呢,给你个屁啊!
看我拒绝了他,他捂着额头,装出一副好伤心的样子,而后便像刚刚看到我桌角那枚铜币一样,伸手就要去拿,“咦,样子好别致的钱币呀。”
不过一直吃面的汉生却突然伸出手,如同铁钳一样,单手抓在男人的手腕上,抬头道“二爷的东西,别碰。”
男人没说话,还要伸手去够那枚铜钱,一瞬间我便看见他稀松的花衬衫被下面爆炸性的肌肉撑起,可是那只手却被汉生死死抓住,分毫没有在前进。
看得我真是暗暗捏了把汗,幸好有汉生,这可是三百万啊,够我在北京三环外交个首付了。
男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我甚至在他额头上看到了汗珠,僵持了可能有个五六秒,男人松了口气,汉生也松开他的手,他晃了晃手腕,没有发怒,却玩味的看向我“这位就是二爷吗?曹操换成了刘阿斗?”
汉生轻轻把筷子放在碗边,盯着对面男人,却对我说“二爷,你说句话,我留他一条胳膊。”
男人目光一瞬间变得凶狠,冷笑道“口气不小,就凭你?”
我本来还挺怂,不过看到旁边汉生那双淡漠的眼神,突然感到一股信心,似乎无论从他口中说出的是什么,下一秒都会做到。
我吐出口浊气,向前探身,直视花衬衫的双眼,反问道“要不你试试?”
这人养气功夫极佳,这一会就恢复了平常,轻声道“行,秋后的蚂蚱还挺能伸腿,我看你们龙山阁还能撑几天,我看二爷这杆大旗还能立多久,咱们走着瞧。”
说完这人就要起身离开,汉生却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拦下了他,“你能不能走,你说了不算。”
“你!”
男人怒极,强行下压火气,眯眼看向我“你还敢在茶馆动手不成?”
我心里咚咚打鼓,我当然不希望动手,听口气他来头就不小,而且还了解我们龙山阁的生意,很可能是某些死对头。不过说到底,没有永远的敌人,这行就这样,就算是对头,其实大家私下也都是一直合作的关系,有的货,就要几家来分,根本不是某一家能吃的下的。
我假装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对他说“龙山阁的戏,你好好睁眼瞧着吧。”
那人也没再撂话,冷哼一声离开。
我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样子,瞥了眼汉生,他却跟没事人似得,在那研究那几块桂花糕,完全没有了刚刚要和人掰命的架势。
经过这事,破罐子破摔,我也豁出去了,根本没有了起初的惊慌,索性已经敞开了,我还担心个啥,反正都已经得罪了人,也不怕再给龙山阁招什么敌人了。
不过自从那个男人离开就,就再没人过来找麻烦,有几个人坐下,也都是简单的聊几句,不过我发现,他们目光最后都会落在那枚铜钱上,看来二爷在他们那,都是一个不轻的地位。
直到傍晚,我们上楼,除了那个自称姓雷的大背头,还有另一个家伙跟了上来,这人话不多,不过他对我最后给他看的彩头很感兴趣,据汉生说,也是个很识货的手。
互相介绍过,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