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吕布砍树,声音巨大,已经引起了队伍的躁动,而现在又怒杀刘临,如天神一般立于场中,整个队伍反而顿时安静下来。
“各位,刚才这个刘临过来和我说让我们掉头而行,随便抓几个路人谎报为贼子,为各位邀功,你们觉得可行吗?”吕英的脸上和上半身全是刘临的鲜血,不怒自威,声音洪亮,队伍里百来人均听的清清楚楚。
突然,队伍里传来一阵嚎啕大哭。
“前几日,这个刘临,带着几个人头回来,说这是傍山的贼子,其中,其中就有我年逾五十的老父。家父平时在家辛苦农耕,前几日出门省亲,没想到便是生离死归!我当时说我父不可能与贼人勾结,但是刘临又言这是在贼窝里当众斩了我的老父,众口铄金,铁证如山,自古忠孝难两全,我也便只能信了,这几日我暗恨我父亲不分黑白,不明道理,竟然上山为贼,至今,我未曾立冢,现在想来,这不分黑白,不明道理的竟然是我啊!”说着,一满眼泪水的甲士猛然爬向刘临的尸身,拳打脚踢。
吕英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皱了皱眉头,未曾直接斥责这甲士,待这名甲士冷静下来,复又说道“各位想必也有亲戚朋友,何尝想到,待你们亲戚朋友被污蔑为贼时各位何以处置?待各位被他人污蔑为贼时各位何以处置?如若刘临不死,眼前之人,或许便是日后之各位”
“再者,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们奉命讨贼,男儿本该建功立业,想来,在此的各位,也没有那畏首畏尾,贪生怕死的小人”
“今日我欲往山中擒贼,我吕子良在此立誓,如果遇到危险,我必首当其冲,为各位遮风挡雨,而各位也应为我守好后路,队率刘临,和贼子搏杀,奋不畏死,力战而亡,我必上报朝廷,表明忠勇,各位也是一样,如有斩贼首的功劳,我必如实上报,如有违背,当如此树”
说着,吕英拔出了地上的宝剑,又猛然插进断树之内,冷眼看向眼前。
那个哭泣的甲士也猛然站起“我王忠,名忠却不得忠,字子孝而不能孝,今日若非吕屯长点醒,还蒙蒙自以为得,今日杀贼,我定紧随吕屯长,有哪一个想回去诉说刘临之事,现在便站出来,和我生死搏杀!”说罢,这甲士血红的双眼,开始环视著人。
吕布也前行几步,持刀于王忠并排而战,未曾再开口说话,但是旁边被砍倒的大树,还在秋风中被吹着发出“飒飒”的声音。
少倾,一个年龄稍长之人走出,语气陈恳道“吕屯长的心意大家都明白,刘临平日仗势欺人,我等早已烦他,只是碍于形式,不敢露于表面,不曾想今日公之义若此,令弟之勇亦若此,今日之事便如吕屯长所言,这刘临与贼搏斗而亡,我们一众人等,均可作证。而贼子让民不聊生,大家怨声载道,讨贼也是我们所有人的心愿。只是这贼子藏于屋山,屋山山高且陡,我们又无熟悉地形之人,如何抓贼?”
吕英微微一笑“付有材付队率,你要是担心无法抓贼,我这便有一计谋,可让这贼主动下山而来,自投罗网”
“如吕屯长已有定计,我们都愿承了这份功劳,只是,计将安出?”
“前几日讨贼,都是上午出发,日落前堪堪到屋山之下,巡视一番则往回而走,因此地荒郊野岭,大家也不愿意宿营于此,哪怕打着火把,也要回到城内。待落日之后,你便带领二十人往回走,并留下携带口粮,一人点上三、四火把缓缓前行,明日,则再放出风声,装作商队,乔装打扮一番,置兵甲于商队货车之内,再回到此处。而我,便在附近寻一处安营扎寨,你也说了这屋山山高且陡,想来这贼子也不能轻易发现我等,此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策,你看如何?”
付队率也不是傻子,一听便明白了吕英的想法,仔细一想,确实可行,便应了吕英的要求,他入军时间较长,此次来的军士他基本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