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二年在连续几天的鹅毛大雪中悄然到来了。
龟兹城中除了几家汉民百姓的孩童在积雪空旷的大街上燃放了几声爆竹外,全城都是静悄悄的。
也就是这几声惊动雪夜的爆竹声让独处书房中的李世民猛然醒悟,若有所思般走到窗前,推开窗看向东方的那片夜空。
“师傅现在南巡途中,不知巡查南方还顺利么?家人现在京城不知安好否?父亲的身体还如以往般壮实么?母亲的病也不知好些没有?元吉和元霸二弟不知能替世民好生孝敬父母双亲么?”李世民陷入了无尽的思念之中。
“吱呀~”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推门声响。
李世民知道是自己的妻子长孙氏进屋来了,忙关上窗户,用衣襟轻轻将眼角的泪水拭去。
“怎么?夫君面东思乡了么?”
看着擦拭眼角一阵失态的李世民,长孙氏轻声问道。
“呵呵!哪有?先前东门大街上传来几声爆竹响,为夫才记起今日过节。想推窗看看,不想却被风雪迷了双眼,故用手擦拭,涓儿休要乱猜。”李世民见问,忙慌张的解释着,也不管妻子信不信。
“夫君,这是为妻特地为汝熬制的一碗骨汤,夫君快趁热喝了吧!此汤能祛除寒气。”
长孙氏说道,并未去拆穿李世民为掩盖思乡而说的谎言。
“嗯!涓儿有心了,为夫这就喝。”说着,李世民接过汤碗,吹了吹便一口喝了下去。
“呵呵!这汤好鲜啊!喝下去腹中暖洋洋的。为夫现在感觉浑身都是劲了。”李世民赞叹着将空碗放到桌上。
“今天元日,街上有爆竹声也是寻常,只不过夫君日夜只为国事,忘却了日子罢了。其实,为妻也甚是想念京城双亲的,还有大哥无忌,不知他在陛下身边过的怎样了?哪怕是学到陛下的十之一二也是好的。”
长孙氏说这着话挽着李世民的手臂坐到屋中的火炉旁。
“呵呵!涓儿何必担心二老呢?京城今日必然是无眠之日,热闹的很,那似这西域啊!倒是无忌陪在陛下身边让为夫也挂牵啊!不过,凭无忌的才学应该会被陛下看重的。”李世民握着妻子的一双软手爱惜的安慰着。
“嗯!大哥天资聪颖,才学在当代一辈中无出其右者,定会得陛下赏识。若说这世间还有谁能比的过大哥无忌的,只有两人。”
“哦?涓儿说的是哪两个?”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一个自然是夫君你了,还有一个夫君自己去想。”长孙氏撒着娇说道,
“呵呵!还用想么,那人自然就是为夫的师傅,当今圣上了。不过,无忌弟才学是高过为夫的,但要跟陛下相比则谬之千里也!为夫也只从师傅那里学到了最多三分。”
李世民在妻子面前毫不掩饰的说着心里的话。
“嗯!说起来陛下不过比夫君年长7岁,怎学识如此广,知道的就那么多?涓儿听母亲说过,陛下还当着晋王时,也不过是个极普通的公子王爷,据说还极其好色,顽劣异常。”
“住口,不许说这些侮蔑师长的话。师傅作晋王殿下时年岁尚小不及弱冠,顽劣些也属正常,为夫小时不顽劣么?现在不也成为了国家的一州之长,师傅重用的封疆大吏。更莫说师傅学富五车,深不可测了。”李世民有些气恼的责备着妻子。
“夫君,涓儿并无忤逆之意,只是觉得陛下变化太大,感到不可思议罢了。听母亲说,陛下14岁时还是一个纨绔,成天价呼朋唤友的到处闲耍,却在一次外出去往潼关方向寻猎游玩数月后,回京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最为不可思议的是陛下去了河东后,竟在很短时间内为自己创下了一番基业,令朝中太子党刮目相看,从此不敢小视。这些都让人匪夷所思。”
“有何奇怪的,师傅在河东机缘巧合的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