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是本店最好的酒了,若是出得起酒钱,本店也管够。” “贼厮,说甚鸟话,小爷有的是钱,只顾再取几壶过来。”朱登没好气的骂着这不会说话的店伙计,随手掏出一锭大银拍在酒桌上。 “好嘞!大师莫怪。本店本小,两位师傅又是云游四海的出家人,若真缺了银两,少了酒钱,小的也不好硬讨。既是不缺酒钱,这就为二位取酒来。”说完,顺手抄了桌上的大银,转头道后屋去了。 杨玄感父子二人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这店伙计越是守财,便更加不疑,只顾斟酒吃肉,口中还念叨个不停。 “义父,这两国交兵看来已是很难避免,却不知还要等多久?” “呵呵!不过就在年内,来~喝酒。” “义父,请~” “大隋援建突厥的铁路目前进度极快,一座天山横亘在前恁是没有拦住,现在就剩山中峡谷内的这段了,为父料定半年内即可通车。如今已是春三月了,今秋铁路通行,便是两国摊牌的时候。呵呵!这酒真是不错,赶得上京城中的五粮春陈酿了。” “义父,这么说我父子还要等到秋后离去?那时兵荒马乱的,回程路断了,如何回得去淮阴啊?” “哼!再经河西走廊原本极危险,战事一开,商队终止,你我二人便无处隐形,如何通得过沿途盘查?只得绕行于阗经吐蕃回返关中,虽远了些,但此路最为安全。” “嗯~来,义父孩儿敬你~”朱登忙给已经空杯的杨玄感把酒斟满,举杯说道。 “呵呵!干了~” 二人交谈的声音并不大,但仍被一墙之隔的胡百户和张旗牌给听了个大概。两人眉头紧皱,面色沉凝。 一个时辰之后,杨玄感父子二人皆有醉意,但生性谨慎的杨玄感还是在未醉倒之前停下了酒杯,也喝止了想继续一醉的义子朱登。二人摇摇晃晃的扶持着离开了酒店,先图巴王府而去。 “老胡,杨玄感父子走了,你看家,我去看他落脚之地。” “好!杨玄感为人奸滑无比,莫靠的太近以免惊动他了。” “呵呵!放心吧!某最擅长的就是尾行跟踪了。”说完,张旗牌将门后的蓑衣一披,斗蓬往头上一戴,盯着远处雪中的杨玄感二人的背影便出了门。 当夜,突厥王城领馆内。 李密、李子雄正在聆听上官灵儿和唐牛儿等人的汇报。这里李密的军情处俭使官阶最高,一切都以他做主决断。 “胡百户、张旗牌你二人可听到仔细?”李密紧张的问道,他没想到自己白天刚从天山铁路建设工地回来便赶上了久违了的杨玄感的消息,一种直觉又要立下大功的兴奋,让他问话都显得颤抖了。 “若是听错了,莫说我军情处要责罚你二人,就是那刑督部也绕不过你等。” “李俭使、上官千户,胡某和张旗牌听得一清二楚的,杨玄感确是说的铁路建成之日便是两国摊牌之时,请俭使大人速将情报传回京城总部。” “本俭使问的不是这个,某是问你那朱登真的无意间说起要回淮阴城么?还有杨玄感说要从于阗经吐蕃回返关中?” “啊?这~对!这些都是朱登和杨玄感自己亲口说的,一字不差。”胡百户有些懵了,他作为军情处人员首要的是军情,而非抓捕杨玄感父子。 “好!想不到杨玄感父子竟然削发为僧了,还将老巢放在了淮阴城。哼哼!”李密一阵冷笑,转身看向窗外反光的飞雪。 “恩师,不就在此王城抓捕他二人么?放着我军情处这班人马在此。”李子雄问道,以他对李密的了解,他已感知李密不会在突厥王城动手拿人了。 “不行,我等不能在此间动手。一则,杨玄感极为狡猾,非常敏感,但有风吹草动,他便能逃脱;二则,此间是突厥人地盘,我等一动,必然引起突厥人的警惕,我等身份也极易暴露,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