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花谢花开。
转眼间五年时间过去了。
这五年里,原是黄毛丫头似的小人儿,已然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清冷少女,成了皇家学院的教习们最喜爱的学生。
入夜,贤王府,后院。
柳江阴长发随意束起,一身青衫白鹤显得她格外冷清,此时她正抿着唇看向水池边这个浑身伤痕的女子,眸光微闪,不做言语。
这五年里,她终于知道了,君泽天身上那伤是打那里来的。
她也知道了,原来她……配得上贤王的称号。
“傻愣什么呢?”君泽天褪下衣服,龇牙咧嘴的下了水池,颇有些无奈道“君若韵那个老阴蛋,一次比一次下手狠了。”
也一次比一次的杀心重了,这回差点没把她给弄死。
“因为殿下您已经二十岁了。”柳江阴熟练的拿起药膏,跪在冒着热气的水池边,为君泽天涂抹着。
她淡淡道“而勤王殿下年已三十,却还没有被封为太女。”
陛下的心偏向谁,有心人一目了然。
想到这柳江阴手下的力度,忽然失了分寸。
[有朝一日,她真的要亲手杀了这个人吗。]
“嘶!”君泽天被那力度痛的一抽,道“小江阴,你是要谋杀本王吗!”
“没有。”柳江阴神情自然的恢复之前的力度,淡然回道“大夫说了,力度越大,药效越好。”
况且,她也不小了。
旁人这个年纪,都娶夫生子了。
说来也怪,君泽天已然二十岁了,却连个通房的小厮都没有。
“殿下。”
“嗯?”
君泽天眯着眼躺在水池中,白皙的胳膊微曲着撑住了自己的脸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柳江阴垂眸,张唇仿若不经意的问了句“为何您没像大皇女一样,早早的娶个有家势的王夫。”
这样岂不是多了自保的能力虽然她心中并不想君泽天对除了她以外的人上心。
哪怕是她所厌恶的人,也不行。
“王夫?”
君泽天睁开眼,刚好对上了上方那双清冷透亮的眸子。
女子摸了摸下巴,思量了一下,垂眸道“总觉得时候未到。”
“况且,本王都过的如此水深火热了,若是有了家室,岂不分身乏术,给了那老阴蛋软肋。”
柳江阴闻声手一滞。
皇家人也会把枕边人当做软肋吗。
[真蠢,像个笨蛋一样。]
[可,她也想成为她的软肋。]
“该起来了。”柳江阴眉眼清冷,浑身气质清尘出众,却是恭顺的捧着干净的衣物缓步过来的。
也只有在贤王府里,她才会褪下那与世隔绝的冰冷。
水池中的女子闻声懒洋洋的起身,水池中倒映出女子姣好的身材,前凸后翘,毫无赘肉。
君泽天用内力烘干了身上的水,缓步靠近面前这个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小丫头,接过衣物就套在了身上。
只见女子套了件宽松的月白色裘衣,还未系好,便伸出手按在了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脑袋上。
君泽天揉着少女滑顺的墨发,扬起唇打趣道“若是学院的教习们看到本王这么使唤她们的柳大才女,怕是要教训本王了。”
学院笑谈,君泽天最怕的人不是女皇陛下,而是蒋家那个不苟言笑的太傅大人。
“小江阴就没想过跟着那些拉拢你的人走?”这句话一半玩笑,一半真心。
救这丫头的时候,是因为想到了玄庆如今的近况,生了几分爱才之心,但君泽天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能那么优秀啊。
果然是她慧眼识珠,眼光好。
柳江阴抬起清冷的眸子,仰视着正揉着自己发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