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澄好奇的偷瞄着仰望着夜色的君卿歌,不禁出口问“恩人,怎么了?”
女子周身清冷,被月辉照耀之下,正抬头望月,看起来竟像个马上要羽化登仙的天人。
神圣不可侵犯。
君卿歌缓缓收回视线,缓声道“再随我去个地方。”
—
皇宫,泽天殿内。
一排排御医正守在门前,而殿内则是站着一个满脸憔悴的女子,还有一个蒙着面眼中都是杀意的女子。
“神三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李成子凄哀的看着那明黄的床榻。
床上的中年女子,威严不再,消瘦虚弱,呼吸浅浅,仿佛下一秒就会乘鹤西去。
神三收回眸子,道“这里我会守着。”
虽然,她不知道还能撑得住几时。
因为神一她,居然叛变了。
“若是我没能抗住,还请总管大人提前安置好自己的退路。”
她们心里都清楚,这样下去,陛下大概是不成了。
大皇女为了能名正言顺的登位,居然派了这么多江湖郎中来,说是要给陛下治病。
她们都知道,这不过是计谋。
医者用错药,诊错脉,导致丧命也是有的。
到时候杀了治病的医师就好了。
李成子正远远站在床榻之前守望着,听完神三的话,她顿时泣不成声,哽咽道“老奴这一生都陪伴在陛下的身旁,怎还能离得开,舍的下。”
不过是一死,或早或晚而已。
能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活到现在的,没有一个不是人精。
但除此之外,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活着重要,却仍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
—
神三望着苍老了许多的李总管,眸光微暗。
人心确实难懂,最为善变,却也最为执着。
……
宫墙外,依旧是熟悉的夜色。
“恩人!恩人!这里可是皇宫,万万翻不得的!”
会砍头诛九族的好吗?
虽然她并不把那些人当在九族之内,可她还有个对她很重要师傅啊。
于是沈可澄一脸抗拒的后退着,慢摇着头,浑身写满了拒绝。
她,讨厌皇宫。
那是个处处虚情,看不真切人心的地方。
君卿歌漫不经心的瞧了她一眼,眸光神秘,意味深长。
她没有耐心同人商量的习惯。
除了对他。
—
“啊!!!唔!”
随着一声被打断的嘶吼,宫墙内的草丛传来了稀稀拉拉的声音。
沈可澄一脸麻木的瘫坐在草地上,头发凌乱,月牙似的眼睛,满是哀怨的看着那潇洒的坐在宫墙之上的清冷女子。
为什么!
为什么她被这么摔了个狗爬姿势,恩人却还是那么飒的样子,趁着月色,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精致美艳!
这不公平!
君卿歌淡然一跃,从几十米高的宫墙上徐徐落下。
“走。”
沈可澄想拒绝,但人生地不熟的,她没勇气自己走,只能乖乖的跟在女子的身后。
不会武功就得怂。
自己跟着走,总比被打晕了拖走好看些。
泽天殿外的小花园中。
高树之上,女子匍匐在视野最为广阔的一棵树的顶端,探查着。
她知道这个待她极好的女皇病了,却没深想这宫内的局势,居然已经这么乱了。
这其中,大皇女摄政王的势力最大,二皇女次之,四皇女岌岌可危,却仍在用最后的人马,守着泽天殿。
神卫营的大部分人马都被神一带走了,曾经她们是女皇手下的一把利刃,如今却成了一条背主反咬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