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石室陷入寂静。
一安静下来,有些轻微的动静就变得清晰起来。脚步声逐渐接近,竟是路的另一头走来了一队十几人的侍卫。领头见着他俩先是一愣,随即大吼:“拿下他们!”脚步声叠着出鞘声,明晃晃的刀剑直直砍了过来。
司南挡在温珩身前,幽幽地叹了口气,准备先卖个惨:“没有武器,这下我只能肉体凡胎地扛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拉住了手臂,温珩赶在他动手前抢先道:“跟我走。”然后拉着他竟是往来路急退。司南不明所以,却也还是跟了上去。
那些巡卫顿时急了,大步追了上来,原先安静的地牢转眼变得混乱一片。
温珩带头回到最先困住他们的牢房里,抬手在石壁上摸索着什么。
司南靠着铁栏,头也不回地警惕着巡卫们还未追上的来路问道:“你发现了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咔嗒”一声脆响,司南惊讶地转身,只见温珩面前的石板向上升起,在他面前显出一条窄路来,也是油灯盏盏通明。
司南张口想说些什么,厉风裹着刀鸣骤然在耳后响起,他猛然回身将偷袭者踹了出去,一抬眼就见到巡卫已经赶到,不过地牢的房门狭窄,耽搁了他们的攻势。
这时,温珩抬手将他扯到门后,挥袖洒出一股灰色的粉末,惊得那群巡卫连忙后退,给了温珩一个按下机关将门合上的时机。
司南着实愣了一下,没想到温珩还会用毒,但两人的关系还远谈不上信任,他很识趣地避而不谈,转移了话题:“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道的?”
“一点猜测而已,碰巧对了。”温珩看向前方的石路,“有侍卫把守,说明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些牢房才是关押人的地方,那我们落下之处的铁栏又是为了困住什么人?更何况这里只有一条路,如果出去必然会经过刚刚的试药之地。这种密辛,一般是越隐蔽越好吧?”
司南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说,这间牢房一定有别的出口,而先前被困在这里的人,也是从这条暗道被带走的。”
温珩率先向前走去:“对,尽管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但那些巡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打开机关追上我们,我们得尽快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被追上,司大人就真的只能肉体凡胎地扛了。”
“……”司南没料到温珩在刚刚那种紧急情况下还能记得他随口的一句玩笑话,难得被噎了回来,只能闭嘴默默跟上。
这条石路依然安静,没有什么弯弯曲曲的周折,且越往前走路越坦荡。温珩总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心中隐隐有了不妙的预感。
逐渐有丝丝凉风吹过,司南停住脚步,温珩也察觉到了气流的变化:“应该快到出口了?”
司南没有出声,只是盯着石壁一侧的一盏油灯打量起来。那盏灯是熄灭着的,青铜灯盏上也不似其他灯盏的油迹斑斑,大约是不常使用。
温珩随着他的目光也看过去,略一思索,抬步走上前去。
司南眉心一跳,脱口道:“回来!”
温珩的脚已经踏上石板,他脚下的石板陡然一沉,两侧石壁的高处随即翻开,厉风乍起,飞矢组成的剑雨在头顶交织出一片黑影。
司南闪至温珩身后一把将他扯进怀里,电光火石间只来得及在后撤时扭转身形,硬生生将温珩按在怀里跨出了这片箭雨。
温珩心中一紧,又来了,这种熟悉感。
好像这人以前也曾这样把他护在身下,替他挡去身后的危险。
司南松开手,温珩下意识就去查看他是否受伤,万幸的是只有手臂上一道擦伤。司南打量了一下渗出的殷红血迹,满不在乎道:“还行,箭上没毒。”
他扫了一眼满地的箭矢:“不过既然有机关,起码能说明这路是对的。”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