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匆匆跟温珩说了句继续跑,便错开两步,抓起一旁桌上的茶盏向后扔了过去。
滚烫的茶水迎面泼来,为首的黑衣人下意识要侧身躲开,而眼前虚影一晃,他只感觉自己手腕处有剧痛传来,手上的长剑便直接被对方夺了过去。接着又被对方提膝用力击中膝盖,黑衣人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将身后人阻碍地脚步顿时错乱。
司南手持长剑格挡了两下,不趁手的体验让他暗暗啧了一声,但手上有了武器,他很快就从包围中开辟出一条路来。他战意上涌,非但不向门外跑,反倒继续深入,目标直直指向人群中的周老板。
看来似乎比起抓住他们,保护周老板的安危才是这群黑衣人的首要任务。托司南的福,温珩得以一路畅通无阻地跑到了门边,下意识回头看去,微微一愣。
面对司南的攻势,周老板倒也机敏,顺手一把捞起椅子甩了过去,得空退离了几步。但这到底只是缓兵之计,很快司南就再度欺身上前,不过几招周老板就露出了劣势。
周围有黑衣人源源不断地上前支援,却也争取不到多少拖延,司南丝毫不见分神,挥舞着长剑震开阻碍后便果断扔掉,赤手空拳地对上了周老板。
周老板本来见这人居然丢掉武器自绝生路,还来不及高兴多久,随后却发现自己更加陷入了不利,原本的长剑对对方来说更像是枷锁,远不如拳脚功夫来得得心应手。
即使在那样多的黑衣人包围中,司南仍紧盯着周老板,步步紧逼,气势逼人。他的眉眼本就生得好,平日里又时常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总是会显出些玩世不恭来。而此刻他脸上再无半点笑意,眼神锐利,连微抿的唇线都带上了冷硬之色。
温珩忽然意识到,哪怕他一直将对方当做一组游戏中的数据看,眼前此人也是位将军。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就能想象到塞外疆场上他于千万人中策马驰骋,迫真沙地,斩将夺帅的英姿。
这世间原来真有一种杀伐之美,举手投足间皆是血色,却这般令人惊心动魄。
那边周老板终于气力不支,兵器脱手甩出,司南的拳风已然追至。情急之下,他急喘口气,硬生生用双臂挨下一击,随后一咬牙,从身后的窗口纵身跃下。
司南猛地伸手去抓,却只摸到一点袖边,对方便已经急坠而下,同那道瀑布一起落入下方的水潭中。
原本还在支援的黑衣人见老板跑了,齐齐色变,攻势有了一瞬的松懈。司南本想一举得手逼问出点任务剧情,此刻虽有遗憾,但也果断抓住这点空隙向温珩的方向跑去,准备撤退。
还未待他跑出几步,屋中便隐隐有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转眼间便有黑衣人神色痛苦地跪倒在地。司南皱眉,第一时间捂住口鼻,见温珩已经在亭前冲他挥手。他下意识地跑过去,又陡然察觉出不对——屋内尚还有那么多黑衣人,怎么外面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来不及待他细想,他已经跑到了离温珩三四米远的距离,这才看到温珩脸上一片焦急,哪里有半分逃出生天的喜悦。
一声巨响,两人脚下的石板应声裂开,他们随之直坠下去。
这个陷阱并不深,大概只有比一个成年男子高出一点的高度,土地松软,脚下还铺着稻草一类的东西做缓冲,两人都很幸运地没有受伤。
可头顶的石板已经合拢封死,空气中尽是腐潮气味,眼前一片漆黑。司南冲着响起细微声响的地方偏了偏头:“温大人……还活着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火光,只间温珩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劳您挂念。”他似乎欲言又止,却还是没忍住道,“只是刚刚我都那般明示你不要过来了,司大人为何还要来?”
“……”司南难得尴尬了一次,当时战况混乱,他也没注意分辨温珩挥手的动作究竟是什么意思,再加上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