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年龄比较相近,马行云已经十分共情,轻声问“那你报仇了吗?”
二少爷摇摇头“我也许真的是个被上天厌弃的人,还没等计划实施,他们,叔父一家就在一次外出中因为事故死掉了,包括驾车的管家。”
二少爷说着说着就低低地笑起来,笑引出了咳嗽,但他依然没有停下“真可笑,我的痛苦,我的恨意究竟算什么呢?就因为一场事故,全都没了。”
那种满腔怒火被一团轻飘飘的棉花堵住的无力感传达到了每个人的心里,连他们都会感到憋闷,更逞论背负着深仇大恨的二少爷。那种被命运戏弄的讽刺感一定更加痛苦。
“绕了一圈,我还是继承了父亲的家业和这座公馆,之后每过一天,我就愈加怀疑,所有悲剧的发生都显得毫无意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还在坚持?”
温珩彻底明白了,二少爷因为被残酷的命运捉弄而感到了无生趣,但又为了肩负家业的责任踽踽独行至今,这样沉重的矛盾压在了一个本不该承担这些的少年身上,才是他最大的痛苦根源。
思及此,温珩看向二少爷,认真地说“现在不一样,你自由了。”
不必再为责任感到痛苦自责,这一场局外人放出的大火,就是给二少爷一个借口,一个并不可耻的逃避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