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韵做了个梦,梦见赵慎初抱着自己哭的像个傻子,眼泪鼻涕糊了自己一脸,然后她伸手摸了摸,果真摸了一手湿,压抑的啜泣声在耳边响起,像是一只大狗在抽抽嗒嗒,她拍了拍那“狗头”,说了一声“乖!”准备翻个身再睡,却怎么也翻不过去。
一具火热的身躯缠上来,压得宋良韵咳嗽了两声,迷迷糊糊睁开眼,对着一双水汪汪、盛着泪的狐狸眼,然后就有一滴可疑的液体滴到了自己的脸上,宋良韵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雾草,你告诉我?我摸到了什么?”
赵慎初抓住她的那只手,哽咽着说“韵韵,韵韵,我梦见你死了……”
擦!你才死……念在你哭成狗的份上,宋良韵顺势把那只沾了不明液体的手拍了拍他的狗头,“都是梦,是梦而已,我不会死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再说,我若死了,你怎么办?”
“韵韵,我梦见你死在了青州,是为我挡刀而死。”说完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在她的肩膀上蹭上一片濡湿的痕迹。也许天还没亮,人们在三更半夜的时候感情更丰沛,在赵慎初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这么哭过,即便是他父亲阵亡的消息,也只是让他“啊”地大吼了一声,那时的自己像个疯子,而梦见宋良韵死在面前的自己像个傻子。
躺在床上看着大红的床幔,宋良韵想起来似乎也曾梦见过自己死在青州了,可是认真回忆又好像没有梦到过,她觉得过去很多事时而模糊时而清醒,像是仍有一魂一魄在天地间游荡、在时空中穿梭,怎么也不肯回来一般,若是她真的死在青州,赵慎初会怎么样呢?会娶谁呢?“后来呢?”
赵慎初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翻身躺回床上,仍然搂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肩窝处,“后来就不知道了,梦里我就抱着你一直哭一直哭……然后就哭醒了。”关键是醒来的时候他仍然沉浸在那个梦里,一直把宋良韵哭醒。“韵韵,我们成亲了,你是我夫人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说着顺势亲了亲她的头发。
宋良韵从他臂弯处抬起头,本想质问他怎么?难道以前想放开我来着?可是喜烛的烛光透过床幔照进来,照着赵慎初俊美的脸,哭过的眼睛像兔子一样,让她想起了前世那些小说里的“哭包受”,一时大女主附身,勾住他的下巴“小美人,给爷笑一个!”
可她终究不是大女主,就在赵慎初勾唇一笑的刹那,天翻地覆间再次被压在了下面,“韵韵,为夫笑给你看,你要怎么报答为夫?”说着他的头低下去,被宋良韵用手一把挡住,“夫君,你刚才哭得时候流鼻涕了,真的,不骗你!”
再次听到要水的声音,暗九简直生无可恋,这特么天都要亮了,你们两个到底有完没完?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大龄未婚男女活了?
一番折腾,宋良韵再次被叫醒的时候,两个眼睛都肿了,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浑身没有一处不疼,一低头看到身上的印子,忍不住骂了赵慎初一句,“你是狗吗?”
穿了中衣的赵慎初帮她拿过衣服,小心翼翼地给她穿上,“你以前不是总想找什么小狼狗啊、小奶狗啊……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把男人都说成狗,我还是想问问,你觉得我算是那种?”
残了一般的宋良韵张开手,任由赵慎初“伺候”她穿衣,努力思索了一下,认真地点头说“你就是个老公狗!”说完了觉得不对,那自己不是成了小母狗?“你说好好的为什么要争着当狗呢?做个人不好吗?……嗷!狗它不一定是人,但你一定是条狗!”宋良韵摸了摸脖子处被咬的地方,转个身按住赵慎初咬了回去!
门口的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暗九。暗九冷着脸问“都看我干嘛?还不赶紧进去伺候!”她心道终于不是我一个受折磨了,要死大家一起死!不!你们进去吧,死道友不死贫道!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