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生了个儿子后,宋良锦累得昏睡了过去,梦中她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座深山里,巍巍高山、潺潺流水、漫漫花海,江温站在花丛之中,笑容明朗灿烂,朝她挥着手说,“小锦,等着我去娶你!”
这也算苦尽甘来了吧,宋良锦心生喜悦,朝着江温的方向奔跑,眼见着就要到他的跟前,却见盛装的太后和皇帝冷笑地说了一声,“温哥儿,这个女人不值得!”哪里有高山流水?分明是森冷威严的寿阳宫大殿,江温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从眼中流出了血泪……忽地惊醒,岑明月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小锦当娘了呢,看,这就是你儿子!”
皮肤红彤彤、皱巴巴的孩子,小的像只小猫儿,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说不出为什么,看到孩子的刹那,那种怅然若失的心情一下就消散了,宋良锦皱了下眉头,摸了摸孩子的小手,忍不住说了句“真丑!”
岑明月没有看到过刚出生的小孩子,她也不好昧着良心说好看,还好她身边的嬷嬷“咦”了一声,“刚出生的小孩子都这样,过两天小姐再看,那就是白白胖胖的俊小伙儿!”说着打量了宋良锦一眼,“这个孩子长得跟小姐很像啊!”
没有吧,我长得这么丑?宋良锦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反驳。“可想到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吗?”岑明月在一旁问。
宋良锦仔细端详了一番,“人家不说贱名好养活嘛,要么小名就先叫阿丑吧!”
岑明月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后缩了一缩,起名字这么随意的嘛?晚上辰哥回来,一定要让他先给肚子里的宝宝取个好听的名字。
就在宋良锦生下阿丑的当晚,江温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的眼睛好了,可以看见蓝天白云、花草树木,可以看见阳光下的一切事物,他总马狂奔去找宋良锦,却见她穿着凤冠霞帔,面带微笑的上了花轿,那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往不知名的方向而去,他猛然从梦中惊醒,“江祯,你去问问红姐,我的眼睛何时才能好?”
不管了,管什么太后姑母,怕什么帝王忌讳,担心什么定远侯府,他不过是想去一个心仪的女子,即已舍了自己的出身,为何还情怯生畏、止步不前?他是江温,就算再也不是定远侯府的世子,他也应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个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带去幸福的男人!
红姐捏着他的手腕思索了半天,“你中间用过太多的药物,有些药相冲,有些药互解,所以要比正常情况下慢一些,怎么,就这么着急去连云寨报仇吗?”他们隐在距离连云寨四十里地之外的镇子里,若连云寨真的派人来找,怕是早晚会被找到。
“先不报仇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今天咱们就收拾东西向南走吧。”江温说着,吩咐江祯“去跟那些兄弟们说,我此去并非是为了剿匪,如果他们想回家,尽可归去。”带着一帮土匪出身的人去见小锦,怕是会吓到她。
可是那些土匪这些日子跟着江温一起剿匪,剿到的粮食分给周围的百姓、剿到的银子都分给兄弟们,根据出力情况多少都能分到一些。这可比做土匪好多了,感觉自己从匪众顷刻转化成了正义之士,还有银子可以分……他们不愿意离开,宁愿不要银子也要跟着江温,于是无奈之下,当日一行十几个人离开镇子,向南出发。
就在他们离开后的傍晚,追查江温下落的两拨人都到了这个镇子,一拨是凌云峰的土匪,另一拨是薛嵘派出的杀手。可惜他们都晚了一步。
为了医治江温的眼睛,红姐要去山上采药,所以他们的行程并不快,偶尔还能顺便剿个匪,可苦了追在他们后面的两支队伍,好不容易查到他们的行踪,他们就走了,而且行走路线完全无法预测,随性的很。
江温还没赶到蔚县的时候,暗六和暗七发回国公府的书信到了,赵慎初看着信上的暗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趁着夜探宋良韵的时候,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