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感受到了,我个人对此表示由衷的钦佩。当初波兰面临沦亡的时候,我的曾祖母特蕾莎女王就曾经感到由衷的同情,而且她也希望,波兰民族能够尽快从灾难当中恢复过来。眼下,虽然这场灾难看上去势不可免,但是出于基督徒应有的仁爱之心,我愿意以个人名义出资捐助一些食物和药品赠送给受难的波兰人民,并且号召国内的天主教修会和慈善人士给予捐助,也许这不能缓解战火带来的残杀和困苦,但至少也可以挽救一些生命,多少也算是尽一点心意了,您看如何呢?”
年轻皇后的温言安慰,让原本颓丧痛苦的音乐家稍稍振奋了一些精神。
虽然特蕾莎并没有说自己要捐多少钱,但是可想而知,以她法兰西皇后的身份,捐款不可能太寒碜,而且她公开在社会上发起一场帮助波兰难民的募捐活动,必然也会带动一股社会风潮,募集的善款肯定会更多。
虽然这不可能改变波兰即将面临的命运,但确实已经“够意思”了。
而这也代表着,肖邦大着胆子向两位陛下进言,并不是在做“无用功”。
好吧,至少我对波兰人民的贡献,超过了任何一位流亡者了……带着些许苦涩和庆幸,年轻的音乐家心想。
而这时候,他对两位陛下也充满了感激和好感,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对波兰人的帮助,比世界上其他所有人都更多了。
“两位陛下,请允许我代表我个人、以及我所有受苦受难的同胞,真诚地谢谢你们。”他再度躬了躬身,然后以最大的热忱向夫妇两人献上敬意,“我们会永远铭记两位的好意,无论遭遇什么,波兰不会灭亡,我们对法兰西皇室的敬爱和友谊,也绝不会消亡!两个民族将永远会是朋友,而我个人,就是这份友谊的产物。”
其他人说这种话就像是套话,而肖邦说出来却是事实——因为他本人,就是“民族友谊”的产物,他的父亲原本是一个法国人,后来移民到波兰担任了家庭教师,因此让小时候的肖邦得到了最基础的音乐教育。
父系血缘并不影响国家认同,既然生在波兰长在波兰,所以他自认为是波兰人毫无问题,波兰也会将他看做是民族骄傲。
说完之后,他又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很抱歉,因为我个人的一些私心,耽误了两位陛下的时间,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您们感受到音乐的美。”
“那就有劳您了。”艾格隆淡然点了点头。
不过,虽然表面上很平淡,但是艾格隆内心却有点小激动。
说实话,因为肖邦在“未来”享有的鼎鼎大名,艾格隆根本就不怀疑他的水平,他早就做好了“大饱耳福”的心理准备。
因为肖邦英年早逝的缘故,所以他创作的曲子虽然流传于世,但是他个人的演奏却没有留下任何记录,只能由当时人的回忆录、以及他的学生的记述和演奏才能够得以管中窥豹,却没有人能够再亲身体验,这诚然是一种遗憾。
而现在,艾格隆却可以“重现”这种视听盛宴,他利用自己的权势,轻易就招来这样一位天才音乐家和演奏家为自己献艺——不得不说当皇帝确实很爽。
既然不再有争论,那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再闲谈,而是一起走到了特蕾莎的琴房当中。
作为皇后,特蕾莎的琴房当中自然有着最高标准的配置,光是名贵的钢琴就有好几台,平常特蕾莎会弹琴自娱,而今天,她自然就扮演听众的角色了。
在夫妇两个人的注视下,肖邦在琴房里踱步着,看了看几架钢琴,还试了试音色,最终选定了其中一台钢琴,在它之前落座。
一坐上座位,双手触摸到琴键,年轻的音乐家脸上原本那些颓丧和紧张都完全消失了,而是浮现出了一种沉浸于自己世界、旁若无人的神态——同样也是一种属于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