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事业添砖加瓦,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
在寒暄过后,三个人一起坐了下来。
“我想,您应该不太清楚我这个人,因为陛下从小就被带到了奥地利,他和法兰西隔绝太久了,因此对前一代人的事情不可能太熟悉。”诺瓦蒂埃侯爵虽然因为兴奋脸上红光满面,不过他说话依旧从容,“请容许我简短地介绍一下自己吧——在大革命之前,我是一位世袭贵族,但是我认同那些启蒙主义的理想,所以我曾经投身到革命当中,1789年的斗争里我站在了第三等级那一边,后来我也对共和国的诞生热烈欢呼;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些激进而又悲惨的流血事件,让我渐渐地对失控的革命事业产生了些许的戒心,我参加了吉伦特派,反对山岳党的激进主张,我反对处死路易十六——尽管我并不喜欢这个叛国者;我不喜欢罗伯斯庇尔和雅各宾党人,而他们也想要处死我,最后我不得不逃出巴黎,躲避他们的追杀。
在逃亡途中,我亲眼目睹了各地发生的暴乱和屠杀,我忧心如焚但却又无计可施,热月政变之后,雅各宾派被人送上了断头台,但是后继的督政府却又腐败无能,让法兰西陷入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好在那时候,上帝把拿破仑送给了我们,他给了我们秩序和繁荣,并且用一次次胜利带领我们走向民族荣誉的巅峰!他重建法兰西秩序的时候他招揽了我,而我立刻就投身于他的麾下,直到今天我也在为自己能够为他效劳而倍感光荣,我为帝国贡献了自己的一切智力和精力,我眼见着它走向了巅峰。”
“是的,诺瓦蒂埃侯爵当时是元老院的核心人物之一,而且担任过各省总督的督查官,对恢复各地的秩序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特雷维尔侯爵插话了,“不过,他最大的贡献是在1815年百日王朝的时候——那时候他在巴黎领导了一个地下组织,为陛下复辟之后接管巴黎、维护巴黎秩序做出了重大贡献。”
“微不足道的贡献罢了。”诺瓦蒂埃侯爵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黯然神伤,“我费尽了心血,一心想要让帝国复活,结果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命运的打击下再次灰飞烟灭!这太让我痛心疾首了,从那之后我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好在,命运终究再度眷顾了我们!我们又有了一个新的、精力充沛、智谋过人的领袖!波拿巴家族的运势还在!”
因为兴奋,诺瓦蒂埃侯爵的眼睛里似乎都充了血,泛出令人胆寒的光,“终有一天,我们能够把之前发生的那些令人遗憾又痛心的悲剧统统清算一遍!罗伯斯庇尔的断头台和波旁的鸢尾花都无法让这个国家安定,只有我们,才能够带领这个国家前进。”
“您说得太对了。”埃德蒙-唐泰斯听得悠然神往,忍不住轻轻地敲了一下桌子,附和了对方的说法。
接着,埃德蒙-唐泰斯又和对方继续攀谈,询问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毕竟埃德蒙当年只是个小水手,后来又坐牢十几年,对法兰西的上层建筑和政治生活几乎一无所知——而诺瓦蒂埃侯爵则不一样,他一直活跃在政治的中心位置,几乎参与或者见证了那些年的每一件大事,简直是那三十年的活历史。
他对埃德蒙态度也非常友好,几乎知无不言,甚至还仔细跟他解释一些当年的内幕。
最令埃德蒙折服的,是他那种从容而又温和的风度,那种“虽然身处困境但绝无气馁”的风度,一看就是个干大事的人。
“我曾经觐见过国王,也曾经跟罗伯斯庇尔谈笑风生,先皇在世的时候我也拜领过他的勋章,我见识过王国的辉煌和灭亡,也见证过共和国和帝国的辉煌和灭亡,世上能够让我惊讶的事情已经不多了。”诺瓦蒂埃侯爵带着些许的自豪,笑着对埃德蒙说,“不过,我终究战胜不了时间,未来终究是属于您这样的年轻一代人的,伯爵。我只希望在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