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了。老实说,我最初也有点惊奇。”
“也就是说,这只是单纯在为联姻做准备而已,并不代表贵国有任何其他行动的打算?”大使将信将疑。
“您可以这么认为。”梅特涅点了点头。
“那您对此的态度是什么?”大使仍旧不死心地追问。
“您问我?”梅特涅微微笑了起来,“作为一介臣仆,我怎能对皇室成员的所作所为有什么意见呢?而且,就我看来,就算真的让这门婚事成真,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莱希施泰特公爵既然已经接近成年,那么未来在奥地利结婚生子岂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也就是说您打算打造一个波拿巴哈布斯堡支系吗?”大使再问,同时一直盯着首相,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面部动作,“让波拿巴家族作为这个王朝权杖上的一颗点缀宝石?”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陛下才能决定。”梅特涅首相仍旧维持着亲切的笑容,“但如果上帝真的降下了意旨,我也只能默默尊重命运的选择。”
大使不再说话了,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咀嚼梅特涅首相在外交辞令之下所隐藏的真实想法。
“非常抱歉耽误了您的时间。”接着,大使躬身向梅特涅告退,“最后,请恕我刚才的无礼。”
说完之后,他直接转身离开。
“这些俄罗斯人真是急性子,都舍不得等一下再问!”等大使走了以后,一直站在他旁边的亲密助手根茨先生,终于开口了。
“他们确实最近诸事不顺,所以神经敏感一些也很正常。”梅特涅首相笑着回答。“去年冬天的事件让他们的沙皇陛下至今惊魂未定,他一定再也不想听到拿破仑这个名字了。”
去年冬天,也就是1825月12月26日(俄历12月14日),趁着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过世、新沙皇悬而未决的机会,一群俄罗斯军官经过密谋之后,在彼得堡发动了军事政变,宣布推翻沙皇政府,并准备召开立宪会议,成立临时政府。
新皇尼古拉一世在最初的惊愕和震怒之后,恢复了冷静,接着派出大量的军队将起义军在枢密院广场层层包围,并且动用大炮强行血腥镇压。
镇压了兵变之后,沙皇又命令成立了“秘密审讯委员会”,对参加起义的人进行审判,大批密谋者被流放。
到此时为止,这桩血腥事件还只过去了九个月,所以俄罗斯帝国还处在余波未平的阶段,上下神经紧绷也非常正常了。
邻国越是焦头烂额,梅特涅自然也就越是心情愉快。
“法国大使刚刚告辞了。”根茨先生小声报告,“我想,他应该是忙着回维也纳写报告吧。”
“我想也是,他们一定会吓坏的。”梅特涅首相狡黠地笑了起来,“有时候我真的很替可怜的查理十世国王担心,他同时要对付奥尔良家族和波拿巴家族,若不是我们把拿破仑的儿子留在了这里,他该多么焦头烂额啊!”
“波旁波拿巴波旁。”根茨先生就像是念咒一样,重复了几个词,“接下来也该让奥尔良尝尝滋味了吧。”
“然后再来一次奥尔良波拿巴波旁的走马灯吗?”梅特涅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怜的法国人!别人是把王座搬进了舞台,他们却总是能把舞台变成王座!”
“哈哈哈哈……”根茨也忍不住为了这个恶劣的玩笑而开怀笑了出来。
就在首相和自己的助手打趣的时候,原本已经停歇的舞曲又再度随着乐队的演奏而响彻大厅。
第二支舞要开始了。
艾格隆不紧不慢走到了大厅中央,然后特蕾莎公主也走了过来。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殿下,感觉好点了吗?”艾格隆低声问。
“是的,好了一点。”特蕾莎公主轻轻点了点头,不过她的脸上似乎有些残留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