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申君且看。秦军新将王翦驻守安邑,安邑城重,则驻军少有十万,多则二十万余。
函谷更是重中之重,若是没有猜错,定然是麃公驻守,驻军定然不会少于一十五万。
若是你我分兵,我赵国依旧从安邑入,恐连秦土都不得入。楚国也是一样,亦是只能从宜阳入秦。
二十万楚卒,又怎么可能攻破函谷?
更不用说秦诸城守城将领不知,诸城守军不知。春申君,如此事态,当放下一切成见,全力抗秦。”
“那上将军是要从楚境入阳翟,还是翻山越岭至阳翟啊?”
春申君自然是知道这些道理,但现在李牧旨在劝阻他分兵的心思,而他是在试探李牧,试探赵国的意思。
若是从楚境入,春申君二话不说,定然是要拂袖离去,就算他,也是要翻山越岭入阳翟,从阳翟攻宜阳。
一是要做样子详攻巩城,让秦军放松警惕,第二个原因就是,战场之上,风云变幻莫测,哪里经得起他们跋山涉水,越诸城至阳翟。
“亦是某刚刚说的一样,时不待我。”李牧知道了春申君的担忧,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回答,“若是还让春申君走一遍自家地,那还有什么必要合并一处?
更不用提,还有五万秦卒在暗处盯着你我,定是要做出详攻巩城的样子,恍其耳目。
再趁夜幕,入山林,星夜行军,以极速入阳翟,打秦一个措手不及。”
春申君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道:“上将军此法虽是冒险,却没有太大的纰漏。正如上将军所说,战场之上。风云变幻莫测,自然是要险招取胜,以奇招取胜。
既然上将军如此自信,那此次合纵指挥的位置,某就让给你了,上将军,你觉得如何啊?”
李牧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春申君,哪里会接着这烫手山芋,只是低头行礼,推辞道:“春申君大才,某这只是拙见,当不得这统帅一职。
还请春申君亲自指挥,毕竟是在楚国阳翟首发,还是春申君来任这个指挥罢。”
春申君“呵呵”一笑,也不再推辞,就这么背着手走了出去,留了一句:“上将军且休息一夜,明日便起兵攻新郑。”
“唯。”
李牧看着逐渐走出去的春申君,眼睛眯了一会,便又笑了起来。
……
白起并没有走城池官道,浩浩荡荡的大军也都入了虎符之中,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人在山林里走着。
只是原本还有些野兽嘶吼,飞鸟鸣叫的地方,却没了之前的热闹。
这片山林变得安静了下来,比白起来的时候要安静了许多。
白起也止住了脚步,立在了落叶之上,看着前方的眼眸里充斥着煞气。
“你来了?”
白起柔和的声音在这片山林里响起,震下了一片又一片的落叶。
“你看见我了?”
一道跋扈声音也不隐藏,就随着身影一并砸了出来。
“果然不愧是与闻仲做过一场的人物,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孩童扮相的人物,一身白白净净的,满脸稚嫩,却提了一把亮银火尖枪。
“气息是藏不住的。更不用说,你没想藏。”
白起也没有惊讶眼前人物的模样,只是平淡的说着,甚至连长戈都没有拔出。
这并不是他轻敌,只是他觉得,现在还没有必要。
更不用说,就算白起有与眼前这位争斗的心思,恐怕也是斗不过的。
“你不怕我。”孩童也是起了玩心,手中火尖枪飞舞,枪枪都是直指白起脖颈处,却没一枪是刺进去的,“我可是来杀你的!”
“若是真的来杀我,自然不会有这么多废话,早就给我戳了个透明窟窿了。”
白起依旧是笑着说道,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