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现在楚卒与那四十万联军不同,但秦卒也与当时大不相同。
春申君回想着在大梁城上的那一幕,那股威势,让他只觉得心怵。
就算知道秦国内部空虚,却依旧不敢小觑,只能拿着最高的警惕去思考,去行军。
秦国不比其他诸国,它自秦昭襄王后,就一直是诸国心中大患,几次诸国合纵意图破函谷,都因各种原因放弃。
但,这一次一定会成功。
不成功便成仁。
……
“你是说大梁南方有最少十万的兵卒?”
李牧看着眼前的赵骑射手,皱了眉头,语气却不敢多蛮横,只是平常。
“是。”
赵骑射手话语简洁明了,犹如是骨头与空气摩擦而迸发出的声音一般,刺耳,难听。
李牧眉头紧锁,他没法确定那最少十万的兵卒是秦兵还是其他的甚么。
若是其他国家兵卒,那自然是好事,只要合兵一处,那接下来的路途就好走了许多。
但如果是秦卒,那李牧便只有走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赵幽缪王举国之力才堪堪凑出十万赵骑射手,意欲就是放手一搏,不生便死的打算。
若不是拼死一搏,他李牧又怎么可能打算兵行险招,从大梁入秦?
赵国攻秦,要么走野王,要么走长平,哪里有攻大梁的道理?
更别提长平五郡割给秦国才多长时候,更是赵国原本领地,还是有着熟悉感的。
但若是要秦国退兵,那就只有攻大梁这一个路子。
行军打仗,粮草先行。
断其粮道,烧其锱铢,无论秦兵有多大的能为,都得被迫退下阵来。
就算不退,军心也绝不会安稳。
且楚国也是当初合纵联盟之中的人物,邀请楚国一起攻秦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只要从大梁入新郑,再过山越岭,就能入楚阳翟,只要入了阳翟,函谷便近在咫尺。
此为险招,但也是生路,
现在局面已经成了死局,要想破局,唯有向死而生。
十万赵骑射手在秦卒百万面前不够看的,但在函谷不到十万守卒里,还是可以拼上一拼的。
现在秦兵在外领军的就是白起,王龁,蒙骜。
以这几个人的战略眼光,绝对能看到楚赵二国会有动作。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大梁,无论是秦粮道,还是赵楚二国的生机,全在这大梁城内。
最起码,在李牧春申君二人的眼里是这样的。
毕竟秦卒都是阴兵的事情,他们还都不知道,以为还是要有吃食的。
“外面有人求见。”
赵骑射手也没出去,外面也没人进来,就这么突兀的来了一句,给李牧吓了一跳。
毕竟刚刚都在全神贯注的思考如何实行,被陡然打断,还是会被吓一吓的。
“秦卒还是?”
李牧就算知道来人极有可能不是秦卒,但还是问了一嘴。
毕竟这里是秦国地界了,小心一些总是没有过错。
“来人带着印信,看模样应该是楚国来人。”
赵骑射手依旧是看着李牧,平淡的说着。
“楚国吗?”李牧瞬间就知晓了那一二十万的兵卒是甚么来头了,“将那使者请进来。”
“唯。”
不过盏茶,那刚到此处的楚卒就被请入了账中。
李牧看着递过来的印信,就明白来者的身份恐怕没有假,就是楚国人物。
毕竟春申君的印信还是不好假造的。
“春申君派你过来可是有事商议?”李牧看着底下站着的楚卒,见他面色麻木,身上也不似寻常人,就知道那一二十万的楚卒恐怕也不是什么常人。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