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它的份,哪里会有人如此对待它?
它只是个雕塑显灵,亦或者说是秦千百年来给予的烟火让它有了别样的意识。
或许,在陈轩不在的时候,它便会成为大秦国运罢。
自然,这一切只是玄鸟的意识,而这意识只是陈轩填充进去的。
原是想让秦昭襄王显圣,却在看到这玄鸟雕塑后,有了更好的想法。
与其让嬴政在秦昭襄王的肯定下进步,不如他自己破灭自己的神圣性。
对于嬴政来说,他需要的不仅仅是天威显圣,他要的是唯我独尊,独藐天下的气势。
只有那样,才能担的起祖龙,担的起千古一帝的名号。
现在,陈轩所谓的对嬴政好,亦或者是旁的显圣,只不过是把自己的神圣性强压在嬴政身上。
或许在旁人的眼中,嬴政确实是天子,是天下无双的存在,是整个天子最最最尊贵的人,没有之一。
而在嬴政自己看来,只不过就是个被人压着一头的可怜人罢了。
陈轩不在,嬴政依旧能统一全国,纵然会在他死亡后,他创立的帝国会瞬间崩塌。
可那时候的他是孤家寡人,是没有人能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亦或者教训他的。
那个时候的嬴政才是真正的嬴政,才是真正的祖龙,真正的千古一帝。
而不是被他陈轩压着,纵然是神圣性更盛,却始终达不到历史上的那个程度。
陈轩不知道自己要造就甚么样的嬴政,但在他的印象中,或许历史上的那个千古一帝,才能配的上嬴政罢。
“老朽是甚么?老朽被汝祖辈祭祀千百年,也没被问这等问题。”玄鸟看着嬴政,笑的格外阴冷,“至于这宗祀,本身就是为了祭祀老朽才修的,怎的,老朽还待不得?”
铺天盖地的威势压向嬴政,周边的混沌仿佛是火遇到了风一般,牢牢的将嬴政捆了起来,深深压在了混沌之中。
似乎大局已定,亦或者是所有事情已经到了绝境。
陈轩无法反抗,嬴政被混沌包裹,白起给的腰牌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除却周围环绕着的玉玺,似乎没有旁的能动的东西了。
玉玺?!
嬴政似乎是想起了甚么,想起了那天登基时候,挂在天上的那个印章。
想起了所谓的天子口含天宪。
“汝这东西,或许以往是我大秦供奉的东西,但从今日之后就不是了……”
玄鸟原是有些戏谑的看着嬴政,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还会说出甚么惊骇世俗的话语。
在这时代,纵然是礼乐崩坏,可是不敬宗祖图腾的,依旧是不可理喻的存在。
只是戏谑的语言还没说出,玄鸟便感受到了一丝心怵。
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一种快要被毁灭,即将面临死亡的感觉。
一瞬间,就只有这一瞬间,所有的一切又发生了改变。
猎物与猎人的身份被完美的互换。
“汝,做了甚么?!”
明明嬴政依旧被混沌捆着,就算陈轩依旧在玄鸟的爪子下待着,可是玄鸟依旧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害怕。
那是一种预感,一种潜藏在它内心之中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在冲刷着它的意识。
就如刚刚所说,就在这么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朕乃大秦天子,而非秦王。”嬴政似乎在笑,只是脸庞被冠冕上的十二旒盖着,让人看不的不真切,让玄鸟的心慌再上一层。
“因此,汝并不可能,也没有那个资格接受朕的祭祀。”
“汝在说甚么傻话?!”
玄鸟如同被破了防一般,声音不自觉的就大了起来,如同一只炸了毛的鸡一般。
“老朽若是不配,难道这个小东西就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