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中的灯火依旧在烧着,照亮着眼前祖孙二人。
嬴政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秦昭襄王,低头回道:“孙儿不敢忘祖辈的教训,更不敢背弃大秦的子民。”
秦昭襄王的脸再次隐藏在了冠冕之中,隐藏在阴暗之中,一股威势随之而来。
这股威势恶狠狠的压在了嬴政的身上,把嬴政压的俯身趴在了地上。
“那,汝现在为何跪伏在寡人面前呢?”
嬴政被这股威势压的起不了身,被这话语问的说不出话。
他突然又想起了陈轩,想起了陈轩那句话,那句没有人能凌驾在他之上的话语。
“孙儿只是行了晚辈礼数罢了,王曾祖父难不成还不想认政儿吗?!”
似乎一切都回来了。
威势,尊严,话语权全部都回来了。
除了陈轩,所有嬴政该有的一切都再次回来了。
一身玄色王服,黑龙盘绕,疆土花纹,冠冕束发,前后十二旒遮脸,腰别泰阿,身悬玉玺。
嬴政缓缓站了起来,直着身子,看着眼前坐在王座上的秦昭襄王,俯身行礼,道:“秦天子嬴政,见过王曾祖父,王曾祖父万寿。”
秦昭襄王看着眼前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嬴政,突然再次笑出了声:“呵!来人,给秦天子上座!”
又看着嬴政笑道:“这才像我大秦天子,刚刚唯唯诺诺的如同旁家子孙一般。”
嬴政不卑不亢的回着礼,他已经想明白一些东西,也知道眼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但有些东西猜到却不能说出来,只能顺着走下去。
这就是一种别样的无奈。
“不知王曾祖父唤孙儿是有何事?若无要紧的,孙儿便先回去了,毕竟,孙儿昨日才刚刚登基,大秦还离不开孙儿。”
秦昭襄王看了一眼嬴政,笑着把他拉到自己的身旁坐下,道:“何须如此着急?不过一日,又如何出得了乱子?”
嬴政看着眼前的秦昭襄王,才发觉遮挡着秦昭襄王脸的旒已经没了,漏出了一张格外亲切的脸庞。
那种感觉,就如同嬴政第一次见到秦孝文王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孙儿虽然格外想多伴在王曾祖父身边,但大秦上下,虽国力强盛,却百废待兴。孙儿不如祖辈,自然不敢疲惫。”
嬴政的回答不卑不亢,让秦昭襄王脸上的笑容消散了一些,虽还是在笑,却显得有些淡漠。
“汝,对寡人还有些戒备?”
“孙儿又怎么会对王曾祖父有着戒备?”
嬴政的脸上布满了疑惑,一双纯净的眼眸看着秦昭襄王。
只是,却打动不了眼前这个人物,眼前这个曾经纵横一个时代的人物。
“寡人并不觉得汝有什么不对,反而很是欢喜,欢喜寡人的孙儿并不是甚么轻易相信他人的蠢货。”
秦昭襄王盯着嬴政。
“汝做的格外的好,最起码比寡人好上许多。
不过,政儿,汝要记住,用人不疑,纵然这个人是怎样的人物,即便是他国公子,只要于我大秦无弊端,只要汝能掌控他,便放心大胆的去用,切忌不要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王曾祖父是指当年赐死武安君的事情吗?”
嬴政同样盯着秦昭襄王,才一十三岁的他,纵然是坐着,也得仰视着秦昭襄王。
“是也不是。”
秦昭襄王看着嬴政,突然扭过了头,挥了挥衣袖,眼前便出现一大片的大好河山。
“政儿,汝可知我大秦从何处起的家啊?”
“雍城。”
“便是雍城。政儿,汝要知道,汝现在所拥有的的大秦,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祖辈打出来的,日后汝留给后人的,也只能是打出来的。”
秦昭襄王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