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乘并没有见礼,就这么站在邯郸城上,看着秦卒缓缓的退兵。
他现在心情有些复杂,复杂在之后的路子该怎么走。
赵孝成王已经死了,施恩与他的人也死了,整个赵国能压的住他的人全没了,就算是李牧,在朝中威望也不可能比的过他。
可以这么说,他在投赵这短短的几年里,就坐到了最高的位置,没有之一。
地位的转变让乐乘有些迷失,权利永远都是转变一个人最有用的东西。
再加上现在赵国储君年幼,无甚么所谓的声望,整个邯郸的兵卒大都以他乐乘唯首是瞻,若不是他乐乘势力终究是差了些,若不是差了些啊……
乐乘抬头向远处看了看,那是齐国所在的位置。
田氏代齐,倒是好运呢!
蒙骜自打与王翦合兵,就一直奔袭而去,还未等入了秦国国境,就被报信的传令官给拦了下来。
“汝说公子政一人俘虏了一十五万的兵卒?”
蒙骜看着底下跪的瓷实的传令官,到底是有些不敢相信,
“汝要知道,谎报军情是甚么后果!”
这等事情终究还是惊世骇俗,不是亲眼所见,谁又会去相信?
这传令官言语如此惊世骇俗,其中言语大都连小说家的人物也不敢这样说造。
这样的言语又怎么会让蒙骜相信?
纵然知道嬴政身上气运雄厚,不然去年也不会有陨石天降,一下敲定了嬴子楚秦王之位,与嬴政秦太子之位。
就算是这样,天降陨石砸死了半数联军的事情,而函谷关毫发无损。
要知道,去岁那个天降陨石,可是把整个咸阳震的发颤,这还是在咸阳外五里处落下。
这次陨石贴着函谷坠下,函谷关又怎么可能无损?
“卑职哪里敢欺骗二位将军?若是卑职所言有假,这脑袋任由二位将军拿去。”
那传令官见证了函谷的一切,早就对嬴政崇拜进了骨子里,现在见蒙骜不信,心中自是不服。
也不管甚么身份,只是如此说着,就是为了给嬴政的神迹讨个公道。
虽然,这个“公道”讨的有些莫名其妙。
蒙骜见这传令官说的不像假的,心中姑且也算信了七分,也不问这传令的语气如何,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了。
王翦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只知道函谷关之围被嬴政一个人解了,心中虽然不太相信,但当年咸阳陨石天降的时他也在场,也没甚么可以去反驳这等神迹,只是问道:
“将军,既然函谷之围解了,那咱们调头回邯郸?”
“不用,遣一队人马去告诉王龁他们,让吕不韦拿下几座城池便退回来便可,吾等归秦,旁的不用过问。”
蒙骜摆了摆手,吩咐道,
“且传令下去,扎营歇息一晚,明日入了国境,便可缓下速度了。”
王翦应了一声,招来了营帐外的侍卫,吩咐完毕后才接着问道:“将军,真的不去邯郸?如今大势在我,当乘胜追击!”
蒙骜原是在吃酒,听到王翦的话倒是笑出了声,笑骂道:“老夫本以为汝这小子比蒙武胜上不少,原也是个不争气的。”
王翦抓了抓头,他本就是年少入伍,因自己聪慧被王龁一眼看中,做了副官,虽有自己的才能,但在蒙骜这类人眼前终究是不够看的。
毕竟一个入伍还没几年的小子,如何跟一个在军卒混了无数年头的老滑头相提并论。
“小子驽钝,请将军明示。”
蒙骜也放下了酒盏,问道:“汝与老夫说说,大势如何在秦啊?”
“函谷之围已解,后顾无忧,赵国国都邯郸还被我大秦围着,这若都不是大势,那甚么才能算大势?”
王翦不解,毕竟这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