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挑起,一个魁梧高大的身影走入了屋里。
“老爷!”赵夫人猛地站了起来,原本放在腿上捂着的小手炉都差点翻在了地上。
赵将军虽快近五十,但依旧腰背挺直,须发都黝黑。进屋后,开始解大氅上的结扣。
希宁想站起来,但被往赵将军身边去的赵夫人阻止了:“还要穿鞋,就别起身了。”
这脚还踩在脚炉上,确实不方便。希宁于是坐着喊了一声,打了招呼。
赵夫人走到将军身边,帮忙去大氅:“不是说后日才回来,怎么今日就到了?也不说一声,好让府里准备一下。”
“雁关那里下雪了,鞑子应该不会来,所以提早了二日回来。”脱了大氅,赵将军走到薰笼前,伸出手烘着。
“下雪了吗?这里连冰渣子都没见到落下一粒。”赵夫人将脱下来的黑狐大氅递给了旁边的知音,知音拿着出去掸灰收拾。
李嬷嬷去弄了杯热茶,端了进来,递给了赵夫人。
希宁示意冬梅帮她穿上鞋,让开了位置,抱着手炉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落座前,一个丫鬟眼明手快地,将一个厚厚的垫子放在椅子上,让椅子坐上去更加柔软。
“那里的雪大得很,这里的天暗沉沉的,想必也会下了。”赵将军将放在熏笼前的手,转而接过赵夫人送来的茶,喝了口:“去年的陈茶?”
“是呀,这二年府上一个个都在喝药,不能喝茶。今年清明后也就没再进,不过也快了。等过完年,要去买点了。”赵夫人转去拿小手炉,递给赵将军。
但赵将军没接:“你用吧,我的手已经暖了。”端着茶走到罗汉床旁边坐下。
看了看坐在一边椅子上的小女儿后,微微皱眉:“怎么脸色那么白,是不是又病了?”
“什么病了,都是荣国公府搞出来的事!”赵夫人坐在了另一边原本希宁坐着的地方。
李嬷嬷抬起手,左右做了手势,一大半的丫鬟婆子走了出去,只留下了贴身丫鬟。
赵夫人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气鼓鼓地将事情的前后大致说了出来。
赵将军先是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越听眉头越紧,到最后捏着茶杯的手一紧,茶杯居然被捏爆了。
把赵夫人给吓了一跳:“手没事吧?”
“没事!”赵将军将手里的碎片扔在了桌上,顺手拿起一块手巾擦着沾着茶叶、湿漉漉的手。
“没事就好。”赵夫人松了口气,随后就心疼起来:“这可是一套的,这下不成套了。”
转而对李嬷嬷说:“以后就用这套剩下的给老爷倒茶。”
赵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