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何,季绾听见那句我闺女时,只觉得千言万语齐齐涌上心头,鼻尖酸得一塌涂地,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扑进了耶律金泰的怀里,孩子般的放声哭了起来。
“爹……”
“嗳!”耶律金泰也被季绾的情绪感染,眼泪一把一把的掉,动作有些笨拙的拍着女儿的后背,笑容里藏了几分幸福,几分酸楚……几分释然。
“大舅兄是要梨花白还是花雕?”
殷迟本着东道主的本分笑着问耶律淳,谁知道耶律淳却脸色一沉,一巴掌拍在了殷迟的肩头。
“十六爷,我敬你照顾我妹一场,可有些话却是不能乱说的。”说着清了清喉咙,“你殷家可没有三媒六礼的用八抬大轿迎娶舍妹进府,何来的大舅哥一说。”
殷迟听着先是一愣,接着便释然一笑,对耶律淳赔礼。
看看这形式做派,难怪老漠北王谁也不选,偏偏要在毫无关系的人中选了这个耶律淳做继承人,就凭这个粗中有细,行事大方却胆大心细的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及的。
“是,如今绾绾认祖归宗,我们殷家也正好和漠北商量婚事。”
耶律淳看着殷迟,见他目光真诚,语气温和,微微点了点头,“那就来两坛女儿红吧,也好让我尝尝,你们洛水的女儿红正不正宗!”
言下之意,也暗示了殷迟,你准备着,我这关是过了,我要是高兴了,回去同父亲替你美言几句,都是小事!
殷迟也露出由衷的笑,爽快的叫了尧舜楼的伙计,亲自去殷家取了一车上好的女儿红来。
耶律淳就打趣道“你拿这么多酒来,若是喝不完岂不辜负了十六爷你的美意,若是喝完了,今日我怕是要吃不消啊?”
“兄长不必担心,你千里迢迢的来我洛水,想必也是舟车劳顿,我们今日之小酌怡情,兄长若是心头不尽兴,择日我一定奉陪。”
这话说的周到有熨帖,耶律淳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连声说着好。
杜生想到段舒工的嘱咐,不由头疼,先生可是说了的,十六爷如今不能饮酒,可看这架势,他怕是也拦不住,可拦不拦得住,他还是旁敲侧击的上前提醒了几句。
殷迟摆摆手,“今日无妨,几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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