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血流不止,季绾现在疲惫至极,眼睛忍不住的想要合上。
再睁眼时,她被眼前景象震惊了。
此时正是熹光微弱之时,天边要明不明,可她却看的十分清楚,延绵数里的重甲军士严阵以待,显然是冲着南王的人来的,此时正形成对峙之势。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季绾不用回头都能猜到是赵桓那个狗东西。
“十六爷,我无意与你作对,你的女人孩子都在我手里,想必你也不想她出什么岔子吧?”
后脖子被人一把掐住,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惶惶之中,她听见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劝你把手拿开,我这人脾气不好,若是不小心……”
是殷迟!季绾不敢置信,他真的来了。
却在这说话声中,她仿佛听见了什么尖锐的声音直直逼近,只听南王一声哀嚎,手上力道一松,季绾这才得以大口喘气。
“哎,我近来没个好眠,这准头也大不如前了。”
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
赵桓捧着手,疼的几乎要发疯,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抽出腰间的剑,城楼下却传来一声厉喝“我劝三思而行,你的妻儿如今可都在我的手里,我们男人受点苦算什么,若是连累自己妻儿跟着吃苦,可就妄为男子了。”
这话一出,赵桓果然露出一脸的震惊,他转头问身后的军师,军士转身离开片刻才回来,对着南王摇了摇头,南王气的一把丢了剑,“废物,都是些废物!在自己的眼皮子下让人得了逞,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说完竟然捡起剑就朝身旁的一个军士砍了过去,那军师骇然!几息后才反应过来去劝。
“王爷千万别冲动,这眼下战事在即,,还是先把眼前这关过了才好,不管如何,十六爷的女人在我们手上,以他的话来看,想必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身首异处的,只要他们有所顾忌,我们就多了几分的胜算啊!”
那被砍的的军士一条胳膊被活生生的砍下来,南王听见军师这话,才冷静下来,军师瞥了一眼那人,对南王又道“事已至此,王爷还是直接了结了他,若是留下他,只怕他心生怨怼会有不忠之心。”
那人刚侥幸活下来,却不想胸口正中一剑!
看着那军士眼白瞪得老大的倒下去,赵桓这才看向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的季绾。
“快请军医来替王爷包扎!”
“季娘子的脚脖子好像被割了两道!”杜生蹙眉看向城墙。
殷迟眉眼未动,脑海中却浮现出季绾了无生机赤身挂在城墙上的样子,心口仿佛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疼的他忍不住蹙紧眉心。
就在杜生以为自家爷如今已经移情别恋之时,却听殷迟低声说了句“你别怕,有我在。”
说完勒马原地转了两圈,扬手一挥“放箭!”
事情来的猝不及防,赵桓没想到殷迟竟然不按套路出牌,还没谈判就先发制人,一时间他是气急败坏,恨不得生咬下他一口肉,环视一圈,自己的人死伤大半,毫无反抗之力!帮他缠纱布的军医吓得愣住,赵桓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自己拿剑将纱布割断,也顾不上血流不止已经洇透纱布的伤口,高声喊着弓箭手补位。
……
兵临城下,谁又能在风火狼烟中得那雄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