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咂咂嘴,心道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拿他不顺眼啊!他招谁惹谁了?
进十月里还未下过雨,齐嘉站在窗边,看着院子里,季绾种的一排茉莉花已经过了花期,却依旧青幽幽的,看起来是用心打理过的。
天色暗沉,今夜当有雨。
季绾屋里,长青已经不知道如何合上嘴了,她盯着季绾的肚子不可思议。
“姑娘,您……”
她很想问是不是齐公子的,可到底是年纪小,这样直白的话,她实在问不出口,想到这几日齐公子的举动,她觉得,此事假不了!
这齐公子还真是真人不露相,看着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虽然一只病恹恹的,却也不失正直,怎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当真让人难以相信。
“姑娘往后还是少做些活儿吧,婢子身强体壮,什么都能做的。”
回头看见季绾拿着个荷包过来,“阿七今日受了委屈,你把这个给他,让他喜欢什么就去买。”
长青捏着荷包,看样子里面是些铜板儿,这重量,只怕得有三百钱。
“用得着这么多吗?”
“听话。”季绾有些累了,也不想解释什么,只轻声叮嘱。
长青不再说话,“那我现在就去,免得在我那儿放久了弄丢了。”
季绾点头,屋外“轰隆”一声闷响,雷声滚过头顶,似近在咫尺,她忙起身叫长青,提醒她带伞带伞谁知人已经跑的没影儿了。
她忍不住摇头轻笑,这丫头,好在前屋也有伞,等会儿下雨了也不会淋着。
忽然有些眩晕,季绾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小腹,缓缓挪到椅子旁坐下。
屋外狂风大作,雷声滚滚,风啸声狼嚎鬼叫,屋外很快就黑了下来,乌云密布,晚来欲雨,
早知道就让长青那丫头明日再给阿七的。
季绾有些忧心,扶着桌角站起身,想看看长青回来了没有,可小腹一阵的疼痛,她不得不再次坐下。
好疼…她下意识的想到齐嘉,可脚下酸软没有力气,她拔高声音喊了一声,屋外风雨声立刻将声音掩盖下去。
季绾慢慢的缩到地上,额头冷汗沁出,就在她以为自己怕是难逃一劫的时候,门口响起脚步声,接着有道男声低呵“让开!”
话音落下,门被大力踢开,玄衣男子冲了进来,看见角落的季绾,正要上前,却被齐嘉一句“多谢公子,内子的事,不用公子劳心”说的愣住。
齐嘉越过他,躬身探了探季绾的脉,旋即皱眉,“可觉得心悸??”
季绾摇头。
他弯腰将她抱起,季绾没有力气,斜斜的靠在齐嘉怀里。
他的胸膛似乎并不那么雄壮有力,可淡淡的药香却叫人莫名的安心。
殷迟指节发白,看着两人从自己面前越过,心口说不出的滋味。
所以,她真的和齐嘉在一起了?
殷迟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想到那日得到她时的欢愉,想到她从前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永远都是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像个粽子似的,生怕泄露了半分心意。
可她在齐嘉面前呢,轻松惬意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季绾躺在齐嘉的床上,枕畔有淡淡的檀香,手腕还捏在齐嘉手里,他轻重有序的按摩让她渐渐放松下来。
“我让月笙去煎药了,等会儿喝了药,就无妨了。”
“嗯。”她侧过脸去,不敢看他。
齐嘉似乎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也并不戳破。
事事总是先入为主,在她心里,殷迟始终是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她选择生下这个孩子的那一刻,就说明了一切。
只是他舍不得,他眷念。
他喜欢看她笑起来的样子,喜欢她没有心事,自在快乐的样子,也或许……还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