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
在确认了没有旁人之后,嬴菌改这才借着房中的烛火开始细细打量这份他已经等待许久的消息。
虽然已经等待了许久,但是当嬴菌改真的将手中纸张之上的消息看完之后,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么敢?”
一声疾呼从嬴菌改的口中发出。
还未等奉常公孙离出声宽慰,房中再次传出了这位大庶长之子那不可置信的高吼。
“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那可是二百一十二条人命啊!”
“那里面可是有我秦国传承数百年老世族的族长啊,他们怎么就敢如此不顾老世族脸面的处决了?”
喊完了这三句之后嬴菌改像是抽空了身上所有的精气,不复刚刚等待之时的快步如风。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带着满脸的落寞一步一步向着坐在几案之上的奉常公孙离以及太仆杜会走来。
“扑通”一声。
大庶长之子嬴菌改靠在了两人的几案之前,手中的纸张无力垂在了几案之上。
看着这个平时意气风发的大庶长之子今日竟然变成这副模样,奉常公孙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当他拾起几案之上的纸张细细翻看之后,一切的疑惑都烟消云散了。
“二百一十二人,全部处决,无一幸免。”
这就是纸张之上所书写的文字内容,虽然只有区区十四个字但是在这位奉常公孙离心中产生的影响不亚于一场惊涛骇浪。
“怎么敢?他们怎么敢?他们难道忘记了刑不上士大夫的惯例了吗?”
同样难以置信的话语在这个房间之中再次出现,不过这次大声疾呼的人变成了奉常公孙离。
“怎么敢?”
“怎么敢?”
“怎么敢?”
……
奉常公孙离的大声疾呼又将本来失魂落魄的大庶长之子嬴菌改给震醒了过来,随后整个房间之中都响起了两人的三字轻语。
“切。”
正当两人在那里低声轻语之时,房间之中却是响起了一声虽然轻微但是淡淡嘲讽的冷笑。
在那冷笑之后传入两人耳中的是太仆杜会带着一丝怨毒的话语。
“怎么敢?”
“泾阳宫中的那位可是从一名质子继位为秦公的,那可是真正从血雨腥风之中拼杀出来的狠人。”
“以他要推行新法的意志,不要说这区区二百一十二个人,就算是十倍二十倍挡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心软的。”
随后太仆杜会忽然吐出一声长叹,随后看向已经清醒过来的两人轻声问道“不知道等到这位百年之后,我等老世族与庶长集团还能有多少的昔日荣光啊。”
“他敢?”
听到这儿刚刚还失魂落魄的嬴菌改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大声疾呼道。
“怎么不敢?”
“他不是已经做了第一次吗?难道两位以为泾阳宫中的那位不会动手第二次吗?”
听着自己面前的这两位面带愤怒的质问,太仆杜会带着一脸冷笑的反问道。
看着太仆杜会冷笑,听着他那残酷的反问,大庶长之子嬴菌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刚自己所听到的话语。
“他难道忘记了秦国的祖制乃是国君与老世族共治秦国了吗?”
“祖制?三代不同法,五霸无一制。我秦国何来祖制?现在的祖制还是数百年前穆公创立的新制呢?”
“你以为凭借泾阳宫中那位的威望他就不能再重复穆公当年之事?”
很显然大庶长之子嬴菌改的幻想破灭了,太仆杜会不过三言两语就轻易地将心头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那‘刑不上士大夫’这条各国都遵守的惯例呢?”等到嬴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