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兮若听着他说得认真,知道此物对他的意义,摇了摇手:“我刚刚只是闹着玩的,你别在意。”
陈信沉了脸色:“姑娘可是嫌弃这小小物件一两不值,觉得辱没了姑娘。”
见着他变了脸色,李兮若觉得一时之间也不想不出拒绝之语,只好又给收了下来,而且陈信执意要走,不肯在这住下。
临走的时候,陈信没有拿走任何东西,除了那一件带着皮毛的棉衣,他珍视的放在了行囊里面,向李兮若辞行。
李兮若看着他的郑重,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小木屋离陈家也就是一条下山道上的事,又不是生离死别,陈信却神情肃穆,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心。
陈信走了,李兮若倒也没去寻他,她盘算着自己的恩情,应该也能让陈信铭记于心了,自己的任务也算勉勉强强的完成了七八分,抱着这般懒散的心情,李兮若四处去逍遥了几天,没想到陈信就出事了。
严格说起来也不算是陈信出事,而是他爹得了风疾,起初他爹头晕目眩,四肢颤抖,陈信带着他去县城里面看了大夫,县城的大夫只开了几幅药,说是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没想到,没过几天,他爹就出现了中风的状态,卧床不起,半身不遂,后来连话都说不清了,这又请了一个大夫,这才诊出了风疾。
这风疾之病难治,就算是皇帝老儿都只有等死的份,更别说他们这样的贫穷家庭,就算再去城里面,进京寻一个大夫,也不过是把他爹给吊着一口气,也活不了多久了。
但是陈信他大哥知道陈信有二百两银子,死活逼着陈信交出来,他带着陈父进京寻医,认为只要有钱一定能够找出办法。
而此时的陈信却依旧是凉薄的性子,他将这件事做了理性的分析,他认为,如果陈父是患上了其他可治之病,他一定会拿出二百两银子去京城寻医,可是这是不治之症,用银子来吊命,是富贵人家的做法,对于他们贫穷人家而言,这就是灭顶之灾,一个无底洞,要真去了京城,这二百两哪里够花,到时候只怕要砸锅卖铁,弄得妻离子散。
若从理智上来讲,他这番话并没有过错,可是常人听了,哪有不骂这种说法的,百善孝为先,孝子若是为了父母能赔上家庭,那才是大孝,而治病拿钱蹑手蹑脚,大家都会认为这是自私自利的表现。
陈信的大哥是个鲁莽之人,当即把陈信痛打了一顿,抢了一半的银子,半夜背着陈父就偷偷摸摸的先去了县城里面。
陈信之前对苏家的言论,就已经惹得村子里面不满,现在的这番言行,更是引起了众怒,认为村子里面容不下这么个不孝的东西,都商议着要把他赶出去。
陈大嫂其实内心是向着陈信的,她知道公公活不长,这用银子吊命就是存心不给她活路了,可是看到村子里面对于陈信的态度,她知道她要是站在陈信这边,那在这村子也没有脸面可言,所以半夜就将陈信赶了出去,当着众人的面和他断绝了关系。
李兮若回到村里的时候,陈信没有住处身上有伤,就只能睡在一个破败的庙里,他盖着李兮若给他的棉衣,头下垫着圣贤之书,脸上满是奔波的疲惫。
李兮若看着他惨兮兮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你这性子,在天上倒是没吃苦头,可在这人间,可是吃了大亏。”
李兮若用术法将他身上严重的地方都减缓了疼痛,却不敢一一复原,怕他发现有异常之处。
她想着这次不仅是陈信吃亏,自己也亏大了,要是她这次不回来,依着陈信现在的模样,指不定几年后就去哪流浪了,到时候肯定会将她苦心经营的恩情忘得一干二净,自己这些时日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自己现在还真是一步都离不得陈信。
陈信在梦中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万人的唾骂,他的心里没有一丝的波澜,只是这时人群中走来一个少女,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