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他按捺住了没有吭声,心中却是愧意尤甚,向候卿看去,只见候卿此时凛若冰霜,隐隐可见额间青筋,却没有暴跳如雷,语气冰冷而沉静,道“且不说烨师兄栽赃之责,就方才那番大放厥词就已大错特错,置整个共工氏于不义!”
陇烨不料他会这般说,微微一怔,继而觉着候卿就是危言耸听,冷哼道“笑话!我何错之有?我训你的都是事实,如何就牵扯上整个共工氏族?”
候卿也不搭理,转向诸神,伸出三根手指,说道“烨师兄错处有三。天帝有令,半神亦属神族,既然同为神族,又同无神职,我尊你一声师兄,你也该顾及同门情谊,此为其一;当初女娲娘娘按神族模样品性创造人族,这样造就的人族,如何就不仁不义了?此为其二;人族巫祝之职也是女娲娘娘亲设,皆乃人中龙凤,如何就不堪了?此为其三。”
候卿一番抢白说得陇烨噎住,一时有些接不上话,便见候卿侧头盯着他逼问道“那么,敢问烨师兄,你方才出言不逊,是质疑天帝,还是女娲娘娘?”说着不容陇烨喘息,又逼近两步,喝道“烨师兄胆敢这般对帝神不敬,是要将共工氏族置于何地?!”
“你,你,我何曾,何曾就对帝神不敬了?分明是,分明……”陇烨又惊又气,分明是自己在质疑候卿,怎的倒让候卿逼问得说不上话来!
候卿冷声打断道“候选甄选乃是公平之争,各凭本事,我自问赢得磊落!若是不服,不用耍这般阴谋诡计,大可再来挑战,我候卿奉陪到底!”
他又伸出双腕,道“或者,若是有哪位对我的神力有疑问的,也大可来感知一番,看看是否有甚猫腻?”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灵均一眼。
除了陇烨还在怒气冲冲,其余诸神只是偶有窃语,并无应声上前的,而陇烨也知自己并非候卿对手,再战一次也是丢人现眼,所以他才以不仁来搅和,最好惹得共工偏袒,难以收场,却不料那平日里闷葫芦般的候卿竟这般善辩,三言两语差点被他气昏了头,眼看着就要作罢,陇烨实在不甘心,当下强自稍加冷静,道“你不要混淆视听,反正你没有点到为止,是为不仁,你诬我在使土灵针,你要如何证明?”
候卿眉头紧皱,心道是这家伙怎的这般胡搅蛮缠,不耐道“你既是在催动神力,又如何证明没有使土灵针?”
“没有就是没有,你说我有,当然是你证明!”陇烨斥道。
候卿冷哼一声,驳道“我没有无端攻击你,你说我有,岂不是该你证明?”
“你,你……”陇烨还要再争,被一声厉喝打断。
“好了!都住嘴!”
便见阎正站了出来,斥道“如此庄重的场合,这般旁若无人争论不休,成何体统?!”
阎正这句喝斥带着神力,一股神压袭来,候卿与陇烨都只能催动神力抵御,一时倒顾不上再争论。见司戒神动了怒,全场也顿时安静下来,按照神规,遭主神或司戒神神压惩戒时,不得施展守御术,眼下阎正对候卿与陇烨施压,不知他们能撑多久,诸神看着,一时倒鸦雀无声起来。
阎正这股威压确实用了十成的神力,候卿不敢用守御术,只得以神力硬扛,到得后来,膝盖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但候卿仍站得笔直,咬着牙不动声色。而一旁的陇烨却是扛不住了,便在差点跪下的刹那,下意识化出了守御球。
诸神哗然,却见阎正并未动怒,只是突然收回神压,瞬化出一条泥龙,转眼间已击碎了陇烨的守御球!陇烨不明所以,大惊之下本能地催动神力,一道土灵索应念而出,直攻阎正!而阎正却突然转攻为守,他们离得很近,待陇烨回过神来想要收回神术,那土灵索却已攻在了阎正的守御盾上。
陇烨愣了片刻,才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阎正却没有看他,沉声问道“方才守御球碎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