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卿此时已恢复了人族模样,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共工与阎正看着眼前所见,皆面露怔色。
那两头猛兽立即围到他们跟前,或愤怒或戒备地呼噜着,那头伤兽更是将受伤的爪子举在身前,似是要求个公道。
见状,阎正率先开口,嗤道“竖子,用了甚妖法竟能伤了守护神兽?!”
除了俩神兽嗷嗷地叫了两声以回应,候卿与共工都好似没听到一般,一个是无力理会,另一个则不想理会。
共工走上前去,摸了摸受伤的神兽,那神兽呜呜呀呀了两声,显得很是委屈的模样。
候卿此刻亦很不是滋味,他想不明白堂堂守护神兽去欺负一虫蛹做甚,一个虫蛹能做什么歹?!念及那虫蛹也不知如何了,心下凄怅。
看着共工似是在安慰着神兽,心里也是有些委屈,但撒娇卖惨这种事他可不屑,又想着自己断然没错,即便共工要责罚,也是绝不会低头的。见共工向自己看来,便不觉挺直了腰背,直视着共工,脸上多了分决然。
不料共工开口并非怪罪,而是问他道“没事罢?”
候卿一怔,茫然地摇了摇头,便见共工不置可否,示意那只未受伤的神兽速速归位,又摸了摸那只伤兽,道“随我回神殿罢。”说着又转头对候卿道“你也是。”
为此,俩神兽呼哧呼哧哼着气,明显十分不甘,而阎正早已一脸忿然,当即道“违了神规,怎能就这么算……”
“你倒是严师啊,这个时辰了还不误授业!”共工冷声将他打断,侧头睨视着他,道“不过眼下他受了伤,一时半会是学不了了,你若无其他事就先回去罢,当然,若你想替他们疗伤,倒也是欢迎你去神殿的。”
有那么一瞬,阎正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而待其回话时,却已面色如常“我是让他在石碑处等,可没让他出结界,更没让他与神兽相斗!”
共工却转过了头来,懒懒道“你是他师父,想何时教就何时教,无需向我解释。他初来乍到,自是不懂规矩,这番看来,你也还没教他神规罢?看在今日仓促,许是你还来不及教,这次就作罢了,若再有下次,你这个做师父的可是难辞其咎!”
阎正被这么一噎,有些无语,一损俱损,原来共工打的这个主意,当下轻咳了一声,对候卿道“待伤好了,便来戒律殿寻吾,好好教教你规矩!”说罢,对着共工敷衍一揖,拂袖而去。
共工恍若未觉,招手示意候卿及伤兽回神殿,却见候卿频频看向身后的银杏,便也顺着他的目光往那瞧去,原是一只还未成妖的萤火虫蛹。
只见那虫蛹上有一猩红爪痕,触目惊心,回想候卿方才那神情,共工略一作想,便也猜出了原委,遂看了眼仍一脸倔强的候卿,问那伤兽道“这虫蛹害人了?”
见那伤兽摇了摇头,又问道“擅闯不周结界了?”
见伤兽又摇头,便又问道“攻击你了?”
便见伤兽还是摇头,不由啧道“人家什么都没做,你去攻击它做甚?!你说你应不应该?”
那伤兽本能地便是摇头,想想不对,回过神来又立即点头,自己可是有正经理由的呀!方才在银杏处感觉到了凶兽气息,待去查看时却又不见了,周围也就这虫蛹看上去最是异常,便试了它两下,谁知道竟招来一顿打?!遂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却被共工挥挥手打断道“好了好了,这次就罢了,我也就不追究你了,下不为例啊。”
那伤兽一愣,不对啊,受了委屈的难道不是自己么?怎的竟被共工三言两语地反究起了责任?!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共工又道“传吾令,此后凡是未作恶者,无论何族,不可攻之!”
俩神兽总算反应了过来,皆是低吼起来,而那伤兽正准备呜呜咽咽地去蹭共工,却见他不知何时已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