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灵子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她要先尽可能将蛊王驯服,才能图换契之事。
而她此刻离琉璃罐隔着好些距离,已能感受到蛊王的挑衅敌意了。
银灵子沉下了脸,也沉下了心,不忘关心女巫戚,“不知等下与蛊王斗起来是否会影响戚伯母,还要劳烦卿哥哥及主神多照料了。”
候卿见她如此为女巫戚着想,心里便似有一股暖流淌过,驱散了浑身的寒意,语气柔和,“我们自会尽力,你自己小心。”
蚩尤也是神色一缓,这银灵子倒是有心。
女巫戚更是不用说,当即红了眼眶,语气中都带上了几分哽咽,“快别担心我了,你自己千万小心,万万不要勉强。”
银灵子点点头,也不再多说,她需要聚精会神。
她一步步走向蛊王,尽可能保持心无波澜,幻术之本在于攻心,心不乱则灵不散!
银灵子闭上眼,心无旁骛,力沉心催动妖力。
那蛊王自然非寻常蛊虫可比,不是三两下就能搞定的。
相持了好一阵,银灵子鼻尖已沁出一层薄汗,她浑然不觉,难得紧绷着一张脸,看上去分外认真。
为防万一,候卿站在女巫戚身边,但视线却未离开过银灵子,见她紧蹙着眉头的样子,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恨不能上前为她分担,可这事他插不上手,只能运着神力时刻准备着。
银灵子能感到蛊王渐渐势弱,更是一刻不敢放松。
如此斗了大半晌,银灵子终觉压迫感尽数消弭,不觉长舒了一口气,便是等下无法让它换契,也能将它带在身边了。
银灵子睁开眼来,稍稍适应着蛊室内的光线,心里倒惦记着女巫戚。
“戚伯母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一道声音与她的同时响起,银灵子一听,是候卿!
她顿时笑弯了眉眼,一边回说没事,一边三两步来到女巫戚面前,问道:“戚伯母可有不适?”
女巫戚摇头,“完受得住,倒是你,累成什么样了,快歇一会儿。”
说着拿出帕子来,替银灵子擦了擦顺着鬓角流下的汗水。
银灵子却抬手随意抹了两下脸,道:“不能歇,就得乘现在!”
说着她四下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在蚩尤身上,道:“换契必会影响到戚伯母,得要寻个舒服的地方,且离这蛊室远一些,免得那些蛊虫受蛊王影响,一齐发作就不妙了。”
蚩尤自是懂了,“去神殿。”
于是,银灵子捧起琉璃罐,跟着一行到了神殿。
待在神殿外设下结界,蚩尤带着他们径直入了内殿,那里有床榻,正合适让女巫戚歇坐。
银灵子将琉璃罐放在对面的桌几上,将盖子打开,尔后拿了个蒲团坐在了蛊王与女巫戚之间。
接着催动妖力,化出一根碧丝,两头分别缠在自己与女巫戚的手腕上,“这个过程会比较长,寻常来说不可中断,但若是实在反噬得太厉害,受不住了就扯断这根线。”
银灵子因着有一双桃花眼,平日里看上去总是带着几分笑意,说什么都给人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眼下却是眉头紧皱眼神凌厉,让人禁不住都跟着紧张起来。
候卿心里蓦地一沉,不安隐隐绰绰却又无可奈何,握紧了拳头又松开,道:“若是不行,也别逞能。”
女巫戚也跟着嘱咐,“正是,万万不可逞能,别伤着自己!”
银灵子心里暖洋洋的,眉眼间当即又有了笑意,让女巫戚稍作准备,便背过身去面对蛊王。
银灵子深吸了一口气,以指划破了手心,催动妖力以血为引,鲜血便如有灵一般,自行落到蛊王身上。
她想好了,以幻术充作巫力。
然而实操起来却远没有想得那么简单,她有